衫客取下蓑帽,變化一隻鎖鏈連線的鋒利長錐,拿於左手,看著那又起身的鷺馬,咧嘴一笑。
長錐驟然插入鷺馬頭顱,青衫客又是一拳打在其胸腔,鷺馬哀嚎一聲,胸腔塌陷,倒飛而去。
陳九拉著鎖鏈,一把將長錐扯了回來,甩了甩鮮血,又準備變為蓑帽。
鷺馬突然起身,斗大眸子猩紅,閃爍妖異光芒,它大手一抓,拿起身旁妖獸,狼吞虎嚥。
陳九微微一愣。
友軍?
鷺馬身軀驀然一震,好似膨脹變大,伸出長舌,颳了一下嘴角殘留血肉,朝著陳九猙獰一笑。
有些挑釁意味,好像再說你打不死我,戰力再強,又有何用?
陳九眉頭一挑,敢擱他這炫耀恢復能力?
看來這鷺馬應當是個性子極其開朗的妖獸,不然心不會如此之大。
青衫客眼中金芒盈滿,偶有雷霆聲勢,身子一弓,猛然斜踏射去,蓑帽已變化為彎刀,要直接割掉這鷺馬頭顱,看它還如何恢復。
青衫客瞬息之間,已至鷺馬身旁,彎刀就要勾上其頭顱,拉下索命。
鷺馬驟然一轉頭,猩紅瞳孔拉長光芒,大手極為迅速,突兀一拍,將青衫客直接打入地面,濺起泥沙。
彎刀脫手落地,化成一個小人,在這獸潮之中,身子顫抖,趕忙小腳一邁,往陳九倒飛的那處坑洞跑去。
青衫客翻身而起,倒沒什麼傷勢,只是心裡窩火,微微皺眉,眼中金光便徹底擴開,驟然拉出兩道金芒。
他接過小人,心意相通,重新變為蓑帽,放進了紫金葫蘆裡,紮了個自己獨創的拳架,武夫意氣,奔湧而出,盡數彰顯。
一拳打倒鷺馬,身子壓去,騎在鷺馬身上,不斷朝鷺馬頭顱出拳,雙拳交替,打得極快。
鷺馬身子不斷翻騰掙扎,叫得極慘。
遠處五境修士見了,面容震驚,直吞唾沫,壓著最擅近身搏殺的鷺馬打,這體修武夫也著實離譜了些吧?
陳九直至把鷺馬頭顱打成稀碎後才收手,起身後躍,深呼一口氣,用沾滿血肉的雙拳紮了個拳架,沉吟一聲。
“詠春,陳九。”
他朝著山脈深處,驟然一喝,“我要打十個!”
幾道黑影驀然襲出,圍住青衫客,大略一看,全都怪模怪樣。
陳九微愣,他隨口說說,沒想到還真來。
不過來都來了,可不能少了待客之道,全都送客人去見閻王吧。
青衫客咧嘴一笑。
打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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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獸潮中央,有一位手持極長拂塵的道人身體懸空,打坐其中,周身數百米不斷有一道道綠色絲線牽連。
這絲線末端,便是連線周圍所有妖獸頭顱。
所以這些妖獸便倒戈相向,橫殺襲來妖獸。
道人打坐之時,身軀自然浮空而動,遊蕩四方,組建他自己的妖獸大軍。
城頭休養修士見了,讚歎不已,互相議論這位於城中十人第二,身為天生降妖師,本命天賦為“抽絲剝繭”的子寅。
這子寅身具如此本命神通,只要能入元嬰,恐怕到時候殺人手段就極其詭異霸道了。
千里之外抽魂,比劍修飛劍斬人頭更不講道理,誰人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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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下,有錦繡華服,繡有紅鯉的俊美男子,緩慢走於獸潮之間,數百米內妖獸,見則死。
俊美男子輕輕揉著耳垂,自成小天地。
小天地中殺人,只要低他一境,便是極為容易,若與他境界相當,便能也想辦法,讓其跌上一境。
曾經有修士斷言,山水郎柳熠只要登上五境,必是城中十人之一。
俊美男子手揉耳垂,低頭走路,微微一笑。
現在便是了。
他腳步突然一停,緩緩抬頭,眼前是一頭瘦小妖獸,一人多高,長耳長手,正冷冷看著他。
柳熠嘴角笑意更濃,朝著這不通人言的妖獸輕聲說道一句。
“跪下。”
天地大勢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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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之處,獸潮之間有幾位五境修士獨自深入獸潮殺妖,成為城頭焦點。
靖正鴻與黎陽幾乎同時抬頭。
天空忽起聲響。
一柄飛劍驟然而來。
其上站立一位白衫男子,鬍鬚邋遢,腰懸酒壺。
靖正鴻臉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