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是個喜歡自來熟的,當下便跑到紅臉道人腳下,高聲叫喊,“雲長哥哥,你不認得子龍啦?”
紅臉道人些許驚奇,便朝著陳九說道:“我不認得你,更不是什麼雲長哥哥。”
陳九大為驚訝,身軀向後微顫幾步,有些哀莫大於心死的意味,悲痛道:“你臉這麼紅,怎麼可能不是我那雲長哥哥?!”
紅臉道人單手將陳九於虛空之間擒住,平淡道:“你這年輕人莫要再嘴貧,身上著實有些古怪,為何沒被我這凝聚光陰的仙術困住?”
他又打量了陳九兩眼,眉頭微皺,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呀。”
陳九也學那紅臉道人皺眉,“不應該呀。”
紅臉道人當下面色便有些黑了,一把將陳九甩開,叫了聲“老書生來清理下。”,便直去天幕。
天幕上高坐的老書生呵呵笑了兩聲,倒是很少看到自己這位老友吃癟,對方又是這種境界不高的年輕人,老友都不好意思出手教訓。
老書生雙手掐訣,輪轉一扭,從陰曹地府中搶人,將那些已經身死的修士再塑一命。
這便是仙法逆陰陽,倒地是逆陰還是逆陽,就全憑施術者所想了。
天下每躋身一位十境天人修士,便會多出一道其所創仙法,世間仙法一千六,這逆陰陽可排前百,異常霸道。
光陰長河驟然一鬆,繼續流動。
眾人再動身時,已至天地山脈之外,洞府不見,法寶尚存。
死去那幾名修士更是心驚,莫不是黃粱一夢,去那陰曹地府環遊一圈又重返人間。
有些修士已然猜到些,但也不言語,動身返回城中。
書生杜白朝天幕作揖,行三次大禮,拜得是他那儒家一脈輩分極高的老書生。
老書生坐鎮天幕,臉上有些笑意,說這娃子懂些禮數,不錯。
陳九學著杜白那樣子,也朝天幕作揖三次。
書生疑惑,問陳九擱這拜啥。
陳九面色敬佩,恭聲道:“拜我那剛剛上天的雲長哥哥。”
書生就更為疑惑了,陳兄弟何時還有了個雲長哥哥,怎麼不曾聽他說過?
書生又聽到陳九說的剛剛上天,便知道陳兄弟這雲長哥哥應該是剛剛離世,當下也哀嘆一聲,拍著陳九肩膀安慰道。
“世間人物,多有分分離離,有些可見,有些再也不見,都是常態,陳兄弟這番思念,想必雲長哥哥在天上應該也會感知道的。”
陳九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哀聲道:“我那雲長哥哥對我是頂好,可惜了,他一句話也沒說,就往天上去了。”
書生唉聲嘆氣,拍了拍陳九肩膀,安慰道:“陳兄弟如此傷心,雲長哥哥在天之靈得知了,也會很欣慰吧。”
陳九不斷點頭,“我那雲長哥哥真是在天之靈,咻的一下就上天了。”
書生面色一愣,咻的一下?
啥玩意?
你擱這放炮仗呢?
天幕高中,老書生笑得合不攏嘴,是越看這兩年輕人越順眼,覺得真是年少有為。
紅臉道人面色有些漆黑,又不好意思與那個小輩計較,氣悶之下,手指向天一劃。
便有那天幕裂開的奇景。
陳九拽了一下書生袖子,在其下驚呼一聲,“快看,是我那雲長哥哥顯靈了!”
於是便又一道自天幕而來的劍光,斬在陳九身旁,倒是沒有多使勁,區區三千米溝壑而已。
眾修士驀然一驚,不知發生何事,有些朝天跪拜,有些立馬跑遠。
陳九立馬閉口不言,裝作不知,連那關畫屏與蔣豐都不搭理,快步跑遠。
書生杜白此刻是連腸子都悔青了,怎麼自己就信了陳兄弟的邪,啥話都亂說,他趕忙又朝天上作揖行禮,請求聖人原諒。
關畫屏與蔣豐再來尋找陳九時,已經不見了其人影。
俏麗女子患得患失,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喜歡的陳公子果然天賦異稟,只是平日不願表現而已,憂的是陳公子這般優秀,會不會瞧不起我呀?
自己又何德何能配得上陳公子呢?
他註定是要成為那天上人的。
山上人如何勾得上天上人?
怕日後想要遙遙見一眼,都是奢望。
俏麗女子輕咬嘴唇,暗自神傷。
情之一事,說不明,道不清。
從來沒有我喜歡你,你就必須喜歡我這一說。
只是女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