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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了怒容,換了喜色,說道:“你原來是阿兒格乃袞山的部長都蛙鎖豁兒麼?俺聽得人說,都蛙鎖豁兒兄弟兩個都是了不得的英雄,將來的前程不可限量,因此很想一見,不意卻在此處會著。”都蛙鎖豁兒忙道:“慚愧得很!我兄弟二人年紀尚輕,有什麼能耐敢勞老人家稱許。但不知你老人家尊姓大名,還請賜教。”老頭兒道:“我名巴爾忽臺蔑爾幹,生平只有一個女兒,名喚巴爾忽真豁呵,嫁給了豁裡禿馬敦地方的官人,生下一個外孫女兒,取名阿蘭郭幹。俺本來隨著女兒女婿在豁裡禿巴敦一塊兒居住,近來那地方忽然發生了禁捕貂鼠等物的禁令,所以攜了家眷要在不兒罕山居住,因此前來的。”都蛙鎖豁兒道:“這不兒罕山難道沒有主人麼?”老頭兒道:“這山的主人也是有名氣的,叫作曬赤伯顏。”都蛙鎖豁兒道:“這地方原來屬曬赤伯顏該管,倒也罷了。只是你的外孫女兒,可曾許字麼?”老頭兒道:“尚未許字。”都蛙鎖豁兒道:“我的兄弟朵奔巴延,年紀已長,尚未娶親。我意欲代兄弟作伐,娶你外孫女為室,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老頭兒聽了這話,暗中想道:“俺從豁裡禿馬敦遷移到這裡來,正恐沒有照應,要受本地人的欺負,現在把外孫女給了都蛙鎖豁兒的兄弟,他是個堂堂部長,又在鄰近的地方住著,俺們豈不很有靠傍麼?”想到這裡,心內很是願意,但不知外孫女的意下如何。便對都蛙鎖豁兒道:“蒙你不棄,願結姻親,原沒什麼不可以的。但是俺的外孫女,現在車內坐著,待俺去問她一聲,免得將來有甚埋怨。”說著就回身到黑油車前,向阿蘭郭幹說知。

此時,朵奔巴延立在一旁,眼睜睜地望著坐在車中的阿蘭郭幹。阿蘭郭幹正在盛年,情竇已開,瞧著朵奔巴延身材魁偉,儀表堂堂,她的芳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種戀愛。見朵奔巴延向自己呆呆看著,禁不住嫣然一笑,也將一雙秋水似的秀眼向朵奔巴延斜溜過來。這一笑不打緊,直把個朵奔巴延弄得神魂無主,全個兒身體軟癱癱的好像一些氣力也沒有,幾乎倒下地來。

兩個人正在得趣之時,恰巧老頭兒到車前,把都蛙鎖豁兒代弟求親的話,向阿蘭郭幹說了一遍,問她意下如何。阿蘭郭幹心內早已願意。只因當著許多人未便答應,不覺粉臉紅暈,呈出一股嬌羞之態,低頭無語。老頭兒見她不語,遂又催促道:“人家等著回話呢。允與不允,說了出來,俺好去和他說明,何必害羞不言,遷延時刻呢?”阿蘭郭幹被逼不過,只得含著羞將頭點了兩點,表示允許這門親事的意思。老頭兒見外孫女答應了,便回身去告知都蛙鎖豁兒。都蛙鎖豁兒見姻事成就,心下大喜!忙回身招呼朵奔巴延,來向老頭兒行甥舅之禮。那知朵奔巴延直挺挺地立在那裡,望著車兒上的阿蘭郭幹,一聲兒也不答應。都蛙鎖豁兒喊了幾遍,不見理睬,心內十分焦灼,走上前去,在朵奔巴延背上重重地擊了一掌,他方才“哎喲”

一聲,迴轉頭失張失致地問道:“你無緣無故地打俺做什麼?”都蛙鎖豁兒忍不住笑將起來道:“你不用發痴了,這頭親事已經說成,快隨我去行禮罷。”原來朵奔巴延因為看阿蘭郭幹看出了神,都蛙鎖豁兒向老頭兒說親的事情,他都沒有覺得。

忽然聽說親事已經成就,樂得他心花怒放,隨著都蛙鎖豁兒,來到老頭兒跟前行了禮。都蛙鎖豁兒也向老頭兒敘了親戚之誼,訂明迎親的日期,方才分手告別。都蛙鎖豁兒兄弟二人飛身上馬,奔回阿兒格乃袞山自己的營帳裡,預備娶親的事情去了。

但是在下開首寫了這一段突如其來的文字,看官們雖然知道都蛙鎖豁兒兄弟二人是蒙古人種,卻沒有明白二人的來歷,未免要說在下胡亂捏造,太沒根據了。現在都蛙鎖豁兒兄弟回到自己營帳,料理娶親的事情,在下正可趁此把二人的來歷敘明。原來都蛙鎖豁兒是蒙古種族,向居中國北方,從歷史上研究起來,是古來高昌突厥之故地。在唐朝的時候,本是室韋的分部。相傳他們這個種族發生的時候,乃是天生一個蒼色的狼和一個白色的鹿,配偶了生下來的。他的始祖名喚乞顏,與鄰部構釁,屢次打敗,不能存立,來到斡難河旁的阿兒格乃袞山中居住。這座山險峻異常,四面都是層巒迭嶂,內中卻有一片平原,土壤肥美,河流縈帶。乞顏得了這處地方,知道和他們的生活最為適宜,便在山內支帳居住,把跟隨前來的男女,互相配偶,生育漸漸繁盛,遂即成為部落,共推乞顏為主,稱之為乞要特。從此生育繁茂,拓疆啟宇,數十代之後,到了都蛙鎖豁兒和朵奔巴延兄弟二人手裡。

這二人都生得身長力大,凡是毒蟲猛獸,遇著他們,沒有不應手而斃的。因此都蛙鎖豁兒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