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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兩母回去,並叫他率師來會。不料薛撤別吉為人異常詐偽,因為母親在帖木真那裡,不得不屈己求和,接回他的兩母。兩母既歸,他還要與帖木真啟釁,如何肯來替他效力。帖木真待他不來,知道必有反覆,便帶了人馬,直至語勒札河,與金兵前後來攻,破了塔塔兒部,殺死部長蔑古真,與金邦丞相完顏襄會見。完顏襄道:“塔塔兒人無故背叛,所以奉旨北征。今幸得你率兵來助,殺了他的部酋。我當奏聞朝廷,授你為招討官,從此以後,你當歸附我朝,為我邦效力。”帖木真遂即答應。完顏襄班師回國。帖木真送過了金邦丞相,重又來到塔塔兒部中,從帳內搜得一個銀搖車。車中臥著一個嬰孩,裹著繡金被褥,安眠在內。

帖木真見他頭角崢嶸,面貌清秀,心內甚為喜愛,便交於左右,好好帶回,收作第三個養子,取名失吉忽禿忽,即便班師而回。

一路之上,鞭敲金鐙,人唱凱歌,三軍之士,甚是興頭。不料,薛撤別吉率了部眾,在途中守候,等大隊過去,竟由後面襲取輜重,殺死兵士十餘人,奪了衣服馬匹而去。帖木真得了這個資訊,禁不住大怒道:“前日在酒筵上面,他母親打了我的司膳官,又將別勒古臺砍傷了,因其乃是同族,不與計較,命他率兵會攻塔塔兒,他又抗命不遵。現在竟敢襲我後隊,若不加以懲戒,各族效尤,那還了得?”遂即率軍攻入薛撤別吉帳中。

那薛撤別吉襲了後隊,知道帖木真不肯甘休,定要前來征討,早已帶了家屬,逃走去了,只擄得他的部眾而歸。過了幾時,又領兵前去征討。薛撤別吉如何能夠抵擋?逃到迭列禿口,為追兵所及,擒了回來。帖木真歷數他的罪狀,把他斬首,並將其弟泰出勒一同殺死,總算赦了他的家族,不加誅戮。薛撤別吉有個兒子,名喚博爾忽,生得甚是清秀,帖木真很覺喜愛,又將他收為養子。連從前所收的曲出、闊闊出、失吉忽禿忽共是四個養子,一同撫養。兵至半途,有札剌赤兒種人古溫豁阿,領了兒子前來投奔。其子名木華黎,智勇兼全,深得帖木真信任,與赤老溫、博爾術等,一樣優待。

那札木合自從被帖木真殺敗後,回至部中,心內異常憤恨,思想與帖木真結下深仇,若不決一雌雄,如何甘服?但是自己的部眾,在巴勒朱思一戰之後,傷亡枕藉,不能再戰。平日歸附自己的部落,又因烹了推戴帖木真的部長,一齊生了異心,叛離而去。現在要與帖木真決鬥,唯有另外結合遠外的部落,以為援助。聞得乃蠻部,地方廣大,兵力雄厚,遂遣使納幣,約他會兵攻擊帖木真。這乃蠻部,在天山左近,部長太亦布哈受金邦封爵,稱為大王。胡人稱大王為汗,遂呼之為大王汗,蒙古人訛稱為太陽汗。太陽汗有個兄弟,名喚出古敦,與其兄分部而治,自稱不亦魯黑汗。札木合的使人前來陳述意見,太陽汗猶豫不定;不亦魯黑汗願意相助,遂發兵至乞失勒巴失海子。帖木真已得探報,邀集了汪罕的兵馬,從間道潛師而進,襲擊不亦魯黑汗。不亦魯黑汗未及防備,突遭掩襲,全軍潰散。

帖木真殺敗了不亦魯黑汗,威名愈大。鄰近的散只兀部、呆魯班部、哈答斤部、弘吉剌部,聞得帖木真如此強盛,大家恐懼起來,便在阿雷泉地方開一大會,宰了一牛、一馬、一羊祭告天地,歃血為盟,大家聯絡起來,抗拒帖木真,一部有警,各部齊來援救。札木合便利用這個機會,聯絡他們。遂由各部公議,推札木合為古兒汗。這個訊息傳了出去,泰赤烏部、蔑裡吉部的部長,和乃蠻部的不亦魯黑汗,要想報怨,也來預會。

便是塔塔兒部,也另立了部長,趁著各部大會的時候,連夜趕來。當下由札木合為盟主,在禿拉河畔與各部長對天宣誓,道:“五仿我等齊心協力,共擊帖木真,倘或私洩機謀,及陰懷異志,將來如頹土斷木一般。”宣誓既畢,大家舉足踏岸,揮刀連林,作為警戒的榜樣。當下議定,各出人馬,暗襲帖木真的營帳。不料有個豁羅剌思種人,名喚豁裡歹,他是帖木真的同族,連夜馳往告變。帖木真得了警報,一面戒備,一面去約汪罕,同擊札木合的聯軍。汪罕率兵來到克嚕漣河,帖木真的人馬已經駐紮在那裡。出營迎接,兩下會見,共議軍情。汪罕言道:“敵人潛師而來,必有謀詐,須多設哨探,免墜詭計。”帖木真道:“我已派阿勒壇等三人作為頭哨了。”汪罕道:“你既派了頭哨,我亦應派人前去。”遂命其子桑昆為先行,率領部眾,分頭偵探。過了一宿,阿勒壇前來報告道:“敵人的兵馬,已至闊奕壇曠野了。”帖木真道:“闊奕壇與這裡相距非遙,我們須要前去迎戰,免得為他所蹙。”汪罕道:“我派桑昆往哨,如何不來報告?”阿勒壇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