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不由得憶起五絕說的“長得像女孩兒的”,嘴唇一勾,笑了起來:“葉師兄,請!”
葉琰抱拳,抬頭望著懸崖,運足力道,縱身一閃,上了懸崖,如一支離弦的箭,很快就到了懸崖之上,整個動作,流暢自如,身輕如燕。
人群裡一片議論聲,多是在誇讚輕功精妙。
葉琰躍下懸崖,穩穩地回到素妍的身側,抱拳道:“弱水師妹,請!”
“葉師兄好俊的輕功!”素妍說著,走向人群裡的柳飛飛,拿了大筆,接過羊皮水袋,仰頸而飲,頓時,一股酒香飄散,眾人這才回過神來。
她吐了口氣,轉身近了懸崖,手中的大筆一落,沿崖而上,與葉琰如燕輕盈相比,素妍更像是一隻蝴蝶,翩翩而舞的蝴蝶,動作優美得像在舞蹈,身子亦在旋轉著,每一個轉身後能奔數丈遠,眨眼的功夫,便已躍上了山巔。
她落下時的動作,更是漂亮,張開雙臂,穩穩地從崖巔落到地上,落下時始終保持著一個動作。著地時,腳下不穩,搖了一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頓時,男弟子們暴出了一陣轟笑聲。
素妍不以為然,轉身拾了大筆,突地又飛竄至懸崖中央,只見她揮舞著大筆,所有人頻住呼吸,仰崖而望,她拿著筆竟能在懸崖刻出字來,字字流暢、圓潤,竟是少有的好書法,但見懸上是筆畫飽滿、剛勁有力的四個大字“男尊女貴”。繡鞋一點,她轉身落至四字中央,又快速寫下“落雲崖”三字,字字鐵筆銀勾,道不出的峻拔飄逸。
七個字,兩種字型,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
頓時,一片靜寂,只有晨風拂過的輕吟,還有樹葉兒沙沙的聲響。
素妍轉身,落到原來的地方,手裡的毛筆卻已是筆毛脫落,她看了一眼,微微含笑:“多謝葉師兄承讓!”
她的聲音,清脆好聽。邱道長這才回過神來,滿臉驚色地看著五絕:“師姐,你什麼時候教了她絕世武功。我說這些日子你怎麼不急,原來早有謀劃。”
五絕道:“我哪有這等本事,看來是她先生傳授,你知道她先生在江湖的綽號。”
佐怒天震驚之後,很快就平靜過來,大聲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一定有古怪。”佐怒天縱身飛上懸崖,拔出厲劍,直擊得石壁火光四射,發出刺耳的聲響。
那麼……
沒有古怪,真的是她用內力所至。
殷道長此刻仰頭看著懸崖上的字:“好字,的確是好字,假以時日,定能有所成績。”
葉琰原本信心百倍,沒想竟是如此,一時間似遭受雷電轟擊,整個人如盛夏烈陽下的花兒一般,蔫蔫的,沒了活力,抱拳道:“葉師妹,這一局,我認輸!”
“謝葉師兄承讓!”
五絕朗聲道:“什麼承讓不承讓?這等內力,即便在鬼谷宮,能做到的也只有兩個人。”
北長老意外啊,拿著毛筆在石壁上刻字,就連那聲音都可以如此的小,想到佐怒天飛上懸崖用寶劍弄出刺耳聲響,這丫頭也著實太厲害了。“第一局,比武。五絕門下弟子弱水勝!”
頓時,人群裡爆發出了一陣喜悅聲。
小蝶喃喃道:“我說這半年,小師妹怎麼也不肯練內力,只潛心練習輕功,原來如此……哈哈……”
有同門師姐妹擠到小蝶身邊:“蝶師姐,小師妹這使的是什麼功夫,好厲害。”
“我哪兒知道,你問五絕師伯去。”
難不成,這是朱武的絕世武功,朱武可是拿著一支鐵筆闖江湖的,一定是,傳說著朱武的這鐵筆功夫可是厲害得緊。
北大老道:“第二局,琴藝。”
佐怒天有種要跳起來大打一架的衝動,他被騙了,從弱水飛身在懸崖上寫的字來看,她的書法絕對很好,連殷道長都在誇讚是“好字”,可她還非將字寫得歪歪扭扭不成樣子,這是計,這弱水太狡猾了,居然設下計策讓他鑽。
這一回,要大敗!
琴藝,是她的強項;書法,還是她的強項;佈陣亦然、棋藝亦然……
佐怒天越想越氣,一張臉憋得通紅。抬頭時,迎上五絕一臉霜色的目光:給我老實點,昨兒說好了,誰要是在今日大吵大鬧,從今往後的名字就改烏龜!
烏龜啊!
他這回是輸定了!且會輸得很難看。
佐怒天捶胸頓足,看五絕那昂首闊胸的樣子,信心滿滿,一早就知道她徒弟會贏。這兩師徒太會演戲了,設了圈套,等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