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麟敗下陣來,眼睛發酸,雙腿發麻,淡淡地問:“你真想知道?”
“是,我必須知道!”
以前的江書麟並不會搗亂,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起,好像是宇文琰騙素妍喂自己吃藥,素妍再不理他開始的。在那之後,素妍遠他,就連柳飛飛也避著,緊接著連江書麟也似在有意與他作對。
江書麟神色嚴肅,“皇城有人在等你!”
那個等著宇文琰的,是他宿命裡註定的人。
有些人任你尋尋覓覓,亦難尋到;而有些人,驀然回首,原來她就在你身邊,
宇文琰內心波潮翻滾,在記憶的海洋裡尋覓著“那個等他的人”。
是誰?是誰?
反反覆覆地問過之後,他憶起一個人,那個霸道而略帶些刁蠻的女子、大公主府的珊瑚郡主。
是她!除了她還會有誰?
還記得昔日離開皇城,他坐在馬背上,她騎馬追在後面,口裡大聲地喊叫著:“宇文琰,我等你!我等你!你一定要儘早回來……”
他怎麼會喜歡崔珊呢,即便崔珊容貌美麗,可他的心裡只是拿崔珊當妹妹、當晚輩,從來不曾有過那樣的打算。
宇文琰不曉得,素妍避開他是否亦是同樣的原因,“弱水她……是因為珊瑚郡主才不理我?”
真有人在等著宇文琰!
難怪素妍會對柳飛飛說,她不是與宇文琰有緣的女子。
江書麟恍然大悟“啊”,細細地瞧著宇文琰,之前還有些愧意,覺得對不住宇文琰,現下全都是怒容,“這麼說。我小妹說的都是真的。宇文琰,你很可惡,簡直可惡得讓人想揍人!”
揍字剛落,江書麟掄起拳頭就揮了過去,重重一拳,沒有半分遲疑,“臭小子,當我小妹是什麼?你既一早有人,不許再招惹她!”緊握著拳頭,比劃了一下狠揍的動作。
江書麟滿臉怒容。恨不得立時將宇文琰給大卸八塊,厲聲道:“琰世子,不許再見我小妹。否則見一次揍一次!”拋下一句話,揚長而去。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裡,大搖大擺,彷彿自己並沒有打堂堂左肩王世子。
周圍,都是一雙雙怪異的目光。
左肩王聽見有人議論“看啊!寧遠將軍把琰世子給打了!”尋聲望去。看到的就是捧著腹部的宇文琰,還有一臉怒容的江書麟,這與之前所見完全相反,之前生氣的是宇文琰,眨眼的工夫就調轉了。
江書麟走了一段路,回過頭去。惡狠狠地瞪著宇文琰,道:“我們江家最痛恨的就是喜新厭舊之人。既有人在默默等你,你就該好好珍惜。更不該見一個喜歡一個。而我的小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難不成崔珊認識素妍,否則這事素妍怎會知道的?
宇文琰道:“你聽我解釋,珊瑚郡主和我……”
他與崔珊,妹有意。郎無心,他甚至從來不曾認為自己與崔珊之間會有結果。崔珊是說過幾迴心儀於他的話。但他從未有過半分非份之想。
江書麟霸道低吼,“給我閉嘴!不管你從前如何,但你不能打我小妹的主意。不許你再去找我小妹。不許!聽見沒有,我不許!”憤憤地掃視著周圍好奇的目光,快速轉身,佯裝什麼也沒發生,果決地離去。
既然早有旁人,還這般用心地追逐素妍,不應該!真的不應該!
江書麟往江書鯤夫婦的地方去,將一臉痛色的宇文琰拋於身後。
*
天色,越來越暗。
彎月清明,清淡的月光傾灑大地,給大地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銀白。滿天繁星如鑽,撒落蒼穹,點綴夜空,像一首詩,如一幅畫。
夜,別有一番靜謐風情。
江書麟行色匆匆,抬頭看到江書鯤正與慕容氏在說話下棋。
江傳遠兄弟倆站在一側,看父母奕棋,二人都面露深思,時不時為他們走錯的棋連連惋惜。
江書麟喚了聲“二哥、二嫂”徑直坐下。
五少爺江傳達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正好奇地望著江書麟,江書麟亦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彼此審視,都似要瞧得對方心裡去一般。
江傳達終是忍不住:“六叔這般瞧我做甚?”
江書麟笑道:“你柳姑姑想借你的黑龍馬一騎。”
黑龍馬雖不是汗血寶馬,卻亦是難得一見的駿馬,體形高大,健步如飛,更是百裡挑一的良駒,這還是長蛇陣一役得來的戰利品。江傳遠奪了匹汗血寶馬為坐騎,只是這馬兒近來有些鬧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