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心神,大聲道:“奴婢不該撇下縣主自個去玩,害得縣主跟前沒個服侍的人。”
柳飛飛隨口問了一句:“還有呢?”
初秋著實想不到別的。
這個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昨兒初秋得意妄形,忘了她自己的本份。
柳飛飛道:“找個墊子到院子裡跪著吧,什麼時候想清楚,什麼時候再來回話。你們誰也別理她,不然這次想不明白,早晚還得犯大錯。”她吃了幾口粥,“白菲,再過半個時辰,你帶著白芷、白藤到閣外換陣法,換成第一種,換完了回我,看你們是否學會了。”
幾人應答“是”,丫頭們現下個個都想學些本事,主子們仁慈要願意教,她們自然也願意學。
素妍與柳飛飛無聊,取了樂器,一個彈琵琶,一個吹簫,練的是《樂府十二冊》的新曲子。
飛飛太久沒練新曲,有些生疏,只奏得斷斷續續。
白菲帶著兩個丫頭在外面擺弄陣法,聽到那悅耳好聽的曲子,幾人心情大好。
幾個人上了閣樓,站在一邊,一臉沉醉的看著師姐妹。
素妍彈完一曲,憶起前世的白菲,對自己忠心耿耿。就在聽說她“病”死之後,也撞在自己的棺材上殞命身亡。
“白菲,你想學麼?”
白菲笑著點頭,忽又搖頭,她自己的年齡不小了。
素妍道:“這些東西只能怡情,不能當飯吃,當然,多學幾樣也不是沒用處的。清音軒那裡有間樂器室,你帶著白芷她們過去挑件你們喜歡易學的。壎、鼓、竽都可以,你們去挑。挑好了,回頭我教你們。”
三個丫頭很是歡喜,見素妍和柳飛飛配合得好。曲子又好聽,說說笑笑地下了樓。
青嬤嬤冷眼瞧了眼初秋。
白菲憶起小時候聽人吹過的一聲曲子,蒼涼而渾厚,至今還迷戀著那樣的聲音,後來。她知道那是壎曲,“我要挑壎,壎的樂聲渾厚好聽。”
白芷只記得大年時,舞獅隊敲的鼓聲,歡慶而悅耳,“我喜歡聽鼓聲。在西北的時候,一聽到鼓聲就高興,知道要殺敵了。”
白藤的資歷最晚。她是昨兒才提的大丫頭,一臉糾結,“那我只能選竽,可竽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呢?”
白芷道:“我們可以問別人啊,這幾清音軒的人多。我們不認得旁人定是認得的。”
初秋跪在院子裡,看著幾個歡喜的人。心裡一陣落漠。
不僅教她佈陣,還讓她們學樂。
尋常小姐們不會教的,縣主、郡主都會教。
正懊悔著,只聽外面傳來丫頭們的驚叫聲,“啊!怎麼觸動機關了?”
柳飛飛聽到動靜,衝出得月閣,只見三個丫頭正被飛石襲,三個人顧頭不顧尾,抱在一團,一動不動,身上全是石子打過的泥土,狼狽不已。飛飛細心地檢視了一番,問題出在第二道機關處。
“這兩棵松樹是誰移的?”
白芷與白菲一齊指著白藤。
她學得最晚,是白菲讓她移的,“我是按白菲姐姐說的做。”
白芷厲聲道:“我也是按白菲姐說的做,為什麼我移的就沒事?”
白菲道:“指定是你沒移到位置上,否則我們怎麼會中機關。”
“白藤,你就不能用心點,五步的距離,你都掌握不好?”
柳飛飛厲瞪三人幾眼,推了松樹一把,“給你們講過多少回,這陣法半步也錯不得,一旦布錯,就算是懂陣的也會中機關?白菲是學會的,你為什麼不多看一遍,萬一這陣法裡不是石頭,是毒箭,你們三個早就沒命了。
下回移完了陣法,白菲也必須檢查一遍,這是佈陣師必須要有的謹慎,萬無一失,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更好的防敵。最基本的東西都給忘了,還當什麼佈陣師!”
柳飛飛又張望了一下,縱身跳到另一步,“還有這裡,多移了半步,是誰移的?”
白藤一臉茫然,“不是我移的。”
白芷低低地道:“是我移的。”
“四步,就四步你也能多移半步,白芷,你學的時候多用點心行不行?”柳飛飛罵了幾句,“下午再移,移完之後,我就讓你們三個先走,看來不讓你們吃點苦頭,你們不知道厲害。”
三個人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泥土,面面相窺,白芷怒容相向:“白藤,被石子打得痛死了!”
“你還怨我,要不是柳縣主發現那處多移半步,還不知道踩上什麼機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