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的捅在胡香靈的身上。
是啊,那麼多人都沒遇上,偏偏她今兒就遇上了。那個劫走她的男子,分明有些眼熟,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到底是哪兒呢?
她未說一句,將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了奶孃。
奶孃編造著謊話:“師爺大人,我家小姐就被賊人劫走了片刻。老婆子的嗓門大,站在路口這麼一喊,就來了好多的村民、路人,大家紛紛抓到山林裡,那賊人看我們人多勢多,不敢拿小姐如何,就放了我家小姐。
只是車伕膽小,被嚇得逃跑了事,我們只好步行回城,我和小姐在府裡養嬌貴了,哪裡能走這麼遠的路,自然是走一步,摔一下,你瞧,我身上都被摔得滿身泥漿。”
一邊的差役道:“那你們今兒真是有幸,一喊救命,就來了幫忙的村民。聽了你家丫鬟和一名小廝報案說,那一帶方圓一里,好像並沒有什麼村莊,看來老媽媽的嗓門真夠大的,能在片刻之間叫來這麼多的幫手……”
胡香靈被劫,連官差都不信還是清白的,甚至毫不掩飾地鑿破奶孃的謊言。
奶孃道:“官差大爺忘了,今兒是端午節,附近的人可多著呢。”
差役不再爭辯。心裡卻滿是狐疑。
師爺道:“胡公子,令妹無礙,這案子就結了。你帶她回城吧,唉……瞧這事鬧的,大過節的,沒什麼事報什麼案。”
眾人嘀嘀咕咕,滿心不悅地調轉馬頭。
胡祥志跳下馬背,扶胡香靈上了馬,與奶孃一前一後地走在夜色裡,更多的話。他亦不說了,他的心很亂。
“早上,母親便令人捎了話給你。讓你今兒在府裡待著,明日送你去無色庵燒香,可你……偏是不聽。”
胡香靈聲音哽咽:“哥哥忘了,今兒是孃的忌日!”眼淚止也止不住,化成斷線的珠子落下來。模糊她的眼,潮溼她的心,她的心早已經是血淚縱橫。
胡祥志不再說話,他是真的忘了。最早幾年他是清楚記得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亦忘了。即便是端午佳節,至今憶起他親孃的模樣,覺得那是太過久遠的記憶。自他成親之後。每日就圍著妻兒,哪有想過旁的。
這一夜,胡香靈令丫頭備了香湯,一遍又一遍地洗著,身上有些擦痕。連她自己都憶不起是怎麼弄來的,在她眼裡。定是那賊人留下的。
明天,會怎麼樣?
曹玉臻不可能替她掩下這個秘密,就說曹玉臻不說,恐怕官府的人也會傳揚出去,總有那麼多的好事者,喜歡說人是非。包括她胡香靈也不例外,曾經她也喜愛挑駁是非,為的就是看旁人的熱鬧,現在她是這場熱鬧中央的女子。
次晨,胡香靈還在榻上,就見丫頭跌跌撞撞地進了內室,大呼道:“小姐,小姐,快醒醒,出大事了。”
胡香靈騰地坐起,一臉驚恐地憶起昨日發生的事,“什麼事?”
“曹家……曹家來人了。連當初訂親時的官媒也來了,說是……說是……”
丫頭再也說不下去。
胡府的前院花廳裡,曹家的當家太太、大管家及兩名精幹的嬤嬤都來了,陪他們一起來的還有一位能說會道的官媒。
“胡太太,貴府的三小姐出這麼大的醜事,我們曹府可不敢娶這樣的女子,與賊人有染便罷,萬一懷上了不知是誰的野種,豈不要陷到我家少爺身上。”
說這難聽話的是同來的嬤嬤,一臉橫肉。
曹大太太捧著茶盞,胡劉氏一臉鐵青,生怕胡香靈害了自家親生女兒的名節,到底是受了連累。“太太莫急,昨兒都打聽清楚了,香靈是被賊人劫持,好在有當地村民相助,這和安然無恙。”
曹大太太冷哼一聲,捧著茶盞卻沒喝一口,冷聲道:“按理,這樣退親的事,我不需出門,交託給大管家與兩位嬤嬤就可以。可我來了,當初訂親,是我出面訂的,如今要退,自然也得由我出面,這麼做要有始有終。胡太太就別再隱瞞了,難道要害我曹家成為全城的笑柄。
昨兒我那玉臻侄兒可是親眼看到你們府上的三小姐衣衫不整地從草叢裡出來。什麼村民,可是我侄兒幫著你家老奴尋到了三小姐。我家侄兒原本今兒約了幾個同窗到郊外看龍舟,結果因為下雨便給耽擱了,天晴之後,又擔心他們去了,生怕爽約,這才如約而至。
哪裡曉得,竟然碰到路邊有兩位家奴在痛哭尋找自家被劫的小姐,瞧他們可憐,動了惻隱之心,這才令小廝帶著丫鬟去報官,自己跟了那老奴尋找……”
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