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同樣讓她犯愁,找不到得配的良婿呀。
江舜誠一回右相府,聽得最多的就是虞氏那些叨叨語,什麼李家回話了,說咱們家門每間高不敢高攀。又說張家回話了,說咱們女兒乃人中龍鳳,他們家不敢肖想……
江舜誠不答話。
虞氏跟著急:“女兒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你是當爹的,看看你女兒都十六了,別人家這個年紀都出閣了,可她倒好,連個親事都沒訂下,你倒是也上些心,不會真要將她養在家裡一輩子吧。”
今日,江舜誠被虞氏給煩得躲了出來,想了許久,來找朱武喝酒,免得聽到虞氏近來千篇一律的埋怨聲。大致是怨他,當年就不該讓素妍跟著朱武遊歷,哪有這麻煩事,如果不曾出門,說不準也尋了好人家,也像別人家的姑娘一樣風風光光出嫁了。
江舜誠令人挖了兩罈子上好的果子酒,坐著馬車到了朱宅。
朱武雖然嘴裡罵著,還是樂得和江舜誠喝酒閒聊。
江舜誠一入悠然居,就見吳王也在,抱拳行禮,打了個招呼。
朱武道:“江相爺可是大忙人,今兒怎麼有空到我朱宅來了?”
江舜誠想說被他夫人給煩的,再聽下去,耳朵要起繭子了,他女兒不過十五歲,虛歲十六,很大的麼?居然讓虞氏愁得跟天塌了似的。見吳王在,只微微一笑,道:“找你喝酒、聊天!”令自己帶來的下人去尋幾個碗來,倒了三碗,輕嘆道:“日子不好過啊……”
朱武朗聲大笑起來。
江舜誠耷拉著臉:“《觀音》圖一入天龍寺,皇上就問,讓我再給一幅附庸山人的彩圖。”煩啊,他比劃了三根指頭:“提三回了。再不敢見皇上了,生怕他再提。這附庸山人本是世外高人,小女也是偶然得識,在下哪裡得見過。皇上是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這些都還不算呢!
朱武濃眉微蹙:“你這老狐狸,該不是打我《荷塘蛙》的主意?”
江舜誠抱拳道:“要是朱兄肯割愛,在下感激不盡。”
朱武擺了擺手:“你們府裡,應該還有附庸山人的畫作,不給!那是我的乖徒兒孝敬我的,偏不給你。你如果悄悄地將《觀音》送入天龍寺便罷,還搞出那麼大的動靜,你現在隨便問問皇城的百姓,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天龍寺有副神仙繪的《觀音》,是你右相請入天龍寺的……”
江舜誠當時就是想與佛家結緣,想將此事圓圓滿滿地辦成,那樣的畫作,當然得轟轟烈烈地送入天龍寺,哪裡曉得,皇上聽人說了那畫,居然羨慕不已,也想要一幅類似的,他是找不到了,只想到朱武這裡有幅《荷塘蛙》。
他輕嘆一聲,“硯脂是知曉的,我們右相府只是替人辦事的中人,受人之託,自然要辦得風風光光的,唉,哪裡曉得會這麼麻煩。皇上點名要附庸山人的彩繪畫,就連靜王殿下也寫了帖子,說想要一幅。
近來,我是連府中也不敢呆。就早前,我幾個兒子手裡的三幅附庸山人的畫,也都被迫轉手的轉手,送人的送人,再不敢留在手裡。就連嶺雪居士留在府裡的幾幅畫作,都被人搶購一空了,唉……”
朱武笑著,突地臉色一轉,狠狠地罵道:“你這是活該!誰讓你搞那麼大動靜,人怕出名,豬怕壯,現在整個皇城都知道,附庸山人與弱水有交情,你是弱水的親爹,自然找你要畫。”停了一下,朱武狡黠笑道:“你家裡不是還有幅《牛》,且拿去獻給皇上。”
江舜誠捨不得啊!
那是他最喜歡的畫作,是所有水墨裡為數不多彩圖,上面的牛和白鵝會得栩栩如生,雖不如《觀音》,但也是難得一見的佳作。
江舜誠道:“硯脂說笑,若是《牛》還在我手裡,我何需這般著急,早拿去給皇上了。唉,不在我手裡,就請先生出個價,且把那幅《荷塘蛙》送我如何?”
朱武斂住笑意:“不賣!不賣!多少錢也不賣。想要我的《荷塘蛙》且拿附庸山人其他的畫作來換。”
江舜誠見好說不成,也不再提了,只埋頭與朱武、吳王喝酒,喝了一陣,朱武令人取了棋盤來,與江舜誠對奕。
吳王在一邊瞧著,只覺得光陰似箭,很是暢快隨意。
吳王因為府中新添的兩名側妃,搬到別院居住,與朱宅極近,無事的時候,就過去陪朱宅說話下棋,而這期間,連江舜誠也成了朱宅的常客,偶爾江書鵬也跟著來朱宅坐坐,幾個人一起談天說地。
吳王發現,江書鵬這個人很有學識,且觀點獨特,雖在右相府長大,卻深曉民間疾苦,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