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江書鴻親自握筆,將此事細細地寫與江書鯤夫婦知曉,由他們夫婦來敲定最好的兒媳、女婿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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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書鴻寄出的關於侄兒、侄女婚事的家書上,粘上了羽毛,以示此信不可丟,經過驛館信差的跋涉山水的傳遞,終於在兩個月後傳到了西北虎門關戌邊大營。
七月的西北,早晚東南風起,捲起漫天黃沙,觸目之處沙濛濛一片,迷濛人眼,遠遠近近的胡楊樹是唯一的夏日綠色。
四月時虎門關又打了一次大仗,這一次以北齊人力遠勝於西歧而絕大優勢地獲勝,直將西歧人趕出虎門關外,西歧囤兵於龍門鎮胡楊林旁的曠野上。
兩國交戰,最苦的是邊城百姓,一些原先躲於龍門鎮的北齊的百姓,曉北齊連連獲勝,連夜翻山越嶺,從新虎門關回到北齊境內,俘虜的七萬西歧將士淪為奴隸,為北齊重建城池、鄉鎮,為百姓們重建家園。
拓跋昭騎著駿馬,遠遠地眺望著北齊大營,虎門關內,他們擺出了三字互翼陣,這一回卻更像是七星北斗陣,將整個大營劃成七片營區,看似互不相接,實則守尾相連,綿延鋪張在荒漠上,落日餘暉中,別有一番情趣。
瘸軍師跟隨身側,靜默地看著北齊大營,眼睛裡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拓跋昭回頭凝視,“軍師可瞧出這是什麼陣法?”
瘸軍師陷入沉思,過了良久,才長長地輕嘆道:“對方比我更擅佈陣。從三月至今,這已經是布出的第五個陣法。三字互翼陣,令我們折損二萬將士,北齊卻只亡不足百人,傷不到千人;四門兜底陣,看似重力在四門,實則在四營的中央,此陣一役,我們損亡一萬餘人,而北齊也不過數百人……”
五月,素妍又設下五虎群羊陣,連連令西歧吃了三次大敗陣,拓跋昭與瘸軍師都不敢輕易攻擊;六月換作六蛇待鼠陣,聽這名字,看那陣式,瘸軍師更不敢碰,北齊甚至派了數百名能言會道的將士,整日在西歧大營外罵陣,逼西歧出兵,拓跋昭也只能呆在帥帳,這令西歧士氣大落;七月又換作了七星北斗陣……
而這些陣法,瘸軍師卻是聞所未聞。
拓跋昭派了細作前往北齊軍營,尚未探出底細,就被北齊將領給抓了出來,再探,也探不出北齊到底去了什麼人。
“報!”一名士兵飛奔而至,跪於地下,稟道:“啟稟元帥,大都的信使到了。”
二人策馬奔回西歧帥帳,遠遠地就看到帥帳外站著幾名著錦袍的侍衛,拓跋昭的心微微一沉,大踏步進入帥帳。
帳中,負手背立著一個,似在看帳上掛著的屏風,又似在沉思,那是一面繡工極佳的蘇繡《江山如畫》屏風。男子著一襲棕色紋蛟龍圖案的袍子,頭上戴著銀線描邊的棕色抹額,頭髮用一根絲色絲絛束於腦頂,垂於兩側。一張輪廓分明、精雕細琢的面孔,剛毅硬朗的面容令人望而生畏。
北齊的土地富庶,百姓多,糧食多,美女更多……
那也吸引著西歧一代又一代的男兒,彷彿北齊如畫,就似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誰不想染指美人,不想去享受她的溫存。
那人聽到腳步聲,緩緩回身,抱拳笑喚:“二皇兄!”
拓跋昭微怔,這不是西歧的四皇子麼?是貴妃之子,昔日蕭王后與貴妃爭寵,貴妃雖未貶冷宮,卻被西歧皇帝冷落多年,連帶著這位四皇子也頗不得寵。“四弟怎麼來邊城了?”
四皇子笑道:“父皇有諭,令我親往邊城勞軍。這是父皇親筆所書的秘詔,二皇子昭接詔!”
拓跋昭提起袍擺,跪地高呼:“拓跋昭接詔!”
四皇子遞過秘旨,竹筒封得嚴密,拓跋昭能看到上面印有西歧皇印,這就意味著,自己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看到這信的人。
拓跋昭手捧秘詔,瘸軍師與四皇子說起話來,四皇子長舒一口氣,“螃蟹陣一役,北齊活捉我西歧七萬將士,父皇仁慈,已派使臣前往北齊皇城,請求放還戰俘。這幾仗,我西歧損失慘重,國庫已沒多少銀子,戶部的糧食也都不多了……”
瘸軍師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想昔日我西歧節節逼近,直奪北齊六州,推進近千里……”想到過往的勝利史,瘸軍師熱血沸騰。
然,四皇子淡淡的一句:“北齊軍中請來了一位精於陣法的奇人,你們有把握麼?”頓如一盆冰水,潑得瘸軍師渾身一顫,身心皆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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