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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 籠絡人才

一曲彈罷,素妍驚道:“難不成,這就是前朝著名的樂器——玉玲瓏?”

朱雀進入內殿,“稟皇后娘娘,皇上傳話來今兒在鳳儀宮用午膳,請娘娘備膳。”

楊雲屏起身笑道:“三妹坐著,我去御膳房瞧瞧。”

素妍懷抱琵琶,有好琴在懷,彈曲的興致高了三分。

不知過了多久,偌大的內殿一片靜謐。

驀地尋覓,朦朧氤氳,重重帷幕中,一抹高挑、英武的剪影長身而立,影姿絕塵,舉止輕緩,彷彿不染半點塵埃,恍似遺世獨立的謫仙。

她看他,他亦審視著她。

她回皇城一月,他今兒才終於得見,這一番相見,竟似阻隔一生一世。

新皇輕聲道:“這琵琶名為玉玲瓏,相傳是樂器山莊玉氏先祖所造,當年玉氏先祖雲遊天下,一戶山野人家砍了枯死的百年梧桐樹,他睡得正香,被一陣悅耳的燒木斷裂之聲驚醒,立時去了廚房,卻見主人家燒火做晨食,重金買下了梧桐樹的樹幹。用這梧桐木做了琵琶、古琴等樂器。它們都有一個名字,叫作玉玲瓏,因其聲若玲瓏般清脆悅耳而得名。”

素妍放下琵琶,走到古琴前,纖纖玉指一掠,悅耳的琴聲入耳,卻不同琵琶的意韻,反而回味悠長,音色綺麗難忘。她的腦子裡閃現一大串著名樂器的名字,“鳳鳴一出,百鳥朝賀,當真是好琴,普天之下除了皇后再無人得配擁有此琴。”

宇文軒道:“你若喜歡,都可拿去。”

她一時怔忡。

很快,淺聲笑了起來,笑得風華絕代,笑得令人如沐陽光。

“君子不奪人所愛,即便是臣女結義二姐的。也不能奪。”

他如名琴,本屬楊雲屏,她不會去奪。

新皇在琴臺前坐下,輕撥琴絃,不多會兒就熟悉了:“弱水,我們合奏一曲如何?就彈《高山流水》。”

他曾是那樣的愛她,愛得真。愛得深。

她也是這樣靜默的付出,從未想過要讓他知曉。她為他所做的一切。

新皇還是打算不問那事,她一定也是不願讓他知道的。

高山流水覓知音,不是旁的曲子,而是《高山流水》,是不是說,她是他的知音人,被他引為知音。

後宮三千又如何,那三千佳麗裡,並無一個是他心裡的人。

紅塵滾滾又如何,她雖有宇文琰這個摯愛真心。可宇文琰並非她的知音。

悠揚的琴音響起,素妍懷抱琵琶,和著他的音弦飄蕩出醉人的弦律。蒼白的手指如盈然翩飛的蝶,輕輕攏著,慢慢挑動。近乎透明的指尖流瀉出真切、清靈的瑟音,漫至心間,縷縷情潮糾纏翻滾。

與他在長安城外的偶爾相識,到他不遠千里的月夜的追隨……

那樣的遙遠,又如此的親近,彷彿是剛剛發生過的事。

驀然回首間,他貴為九五至尊,而她亦是郡主,許配於旁人。

錯過,便是一生一世。

而重頭來過,卻已不可能。

他們所要學會的,只是握住當下,守住自己緊要的。

鳳儀宮上下,上至皇后宮裡的總管,下至宮娥,沒有一個來打擾。

她坐在貴妃椅上,他坐在琴臺前,窗外的陽光穿過桃花、蓮花狀的窗欞,在內殿內撒落一朵朵金色的光花。

一曲止,新皇道:“此次你隨父入晉,文忠候不費一兵一卒,招安十四萬餘精兵良將,想要什麼,但凡朕有的,都可以給。”

沒有用賞、沒有用賜,而是說給。

他輸她的,是一筆深情,還有年少的一句承諾。

原來,她最想要的,他給不了。

除了那些,但凡她想要,他都會努力給她。

素妍起身,深深一拜,他連連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雙臂,將她止住:“弱水免禮!”隔著衣袖的碰觸,令他覺得是自己褻瀆了她,快速地鬆開,“同為朱先生的學生,你我有師兄妹的情誼,你勿要多禮。”

“君臣之禮不可廢!”她還是固執地行禮。

是想用這些俗禮拉與他的距離,可他卻不能怪她。

她想讓他明白,他們之間不能親近。

可他卻深深地知曉,她為他又付出了多少。

一個女子,為了一個男子,寧可犧牲性命,寧可飽受被天譴責的痛苦,他感動,卻又暗自珍惜。

素妍跪在地上,“順利招安十四萬餘精兵良將,非家父一人之力,皇上若要賞賜就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