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路,可要零花銀子?”
江傳良忙道:“要,當然要的。”
虞氏與田嬤嬤使了眼色,田嬤嬤進了東屋,不多會兒,抱了個小布包出來。虞氏道:“每人十兩,可夠使了。”
“夠了!夠了!”
接了銀子,兩人又是一揖,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人。
虞氏一邊吃著晨食,一面道:“今兒可別拉我出門會客,我一會得睡回籠覺,昨晚沒睡好,頭還暈著呢。”
江舜誠想到昨兒那一日的忙碌,長途跋涉,很累,卻有那麼多的族人要見。“今兒便打發了各家回西嶺,書山兩口子還要張羅婚宴,哪有時間陪我們耗著。讓其他族人也回去,我們且好好歇兩日,待十七日乘車趕回西嶺。”
虞氏一身慵懶,吃罷了飯,素妍亦給她診了脈,“娘怎的受了風寒?”
田嬤嬤似恍然大悟,“昨晚沐浴的時候,老太太在浴桶裡睡著了。”
素妍低咕道:“我開副方子吃著。”
有大丫頭遞來了筆墨紙硯,素妍握筆寫了一張。又特意在江舜誠的那張上畫了片樹葉,在虞氏那張上繪了朵小花,“田嬤嬤抓了藥回來,給他們熬上。”
虞氏道:“不就是受了點風寒。過兩日就好。”
“小病不治,就成了大病。娘得聽我的。”停了一下,“嬤嬤只管抓藥、煎藥,他們倆要是不聽,只管來稟我,看我怎麼處罰他們。”
虞氏直身聽著,“我怎麼養了個小老虎。”
“那也是娘生的。哥哥們不在,我不心疼著你們,回頭回了皇城,哥哥們也饒不了我。病了就得吃藥。誰都不許耍賴。”
江舜誠笑著。能這樣被女兒管著。心裡甜滋滋,“好!好!我和你娘都聽你的。”
素妍笑了起來,扶了虞氏回東屋。
江舜誠探動著胳膊。帶了大管家的兒子出了祥瑞院。
傳珠站在堂上,想要進東屋,卻被大丫頭攔住:“主母內室,除了郡主和近身服侍的大丫頭,一干人等都不得進入。”
傳珠只得退回堂上,尋了椅子坐下。
只聽到東屋裡都是說話聲,有的聽得明白,有的又聽得不大清楚。
過了近半個時辰,素妍從裡面出來,田嬤嬤和抓藥的下人已經回來了。提著兩包藥站在門口:“郡主再瞧瞧,哪個是老候爺的,哪個是老太太的。”
素妍開啟藥包,仔細辯認,居然把藥方放錯了,“回頭嬤嬤可別弄錯了,讓人盯著熬好,老候爺的,兩碗水熬成一碗,送到他那兒,看著他喝下。老太太這兒的燒開後再熬一刻鐘就得瀝出,讓她喝上一大碗再接著睡。晚上睡前,讓老太太多喝半碗,明兒就能見好。”
田嬤嬤喚了一個大丫頭來,細細地吩咐了一遍。
傳珠道:“姑姑是郎中麼?竟是會瞧病的?”
田嬤嬤笑道:“郡主的醫術,便是太醫院的人都少有幾個能趕上的。還給皇上瞧過病呢。”
素妍覺得田嬤嬤有些多嘴,瞪了一眼。
田嬤嬤倒也識趣,忙道:“我去服侍老太太。”
素妍對白燕道:“我們在就這宅院裡四下走走。”
傳珠緊跟身後,一路上經過一些院落,裡面都有人說話,還有人在收拾東西。
江舜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許是已經打發了族人,讓他們各自回家忙碌,不用陪他。
二門處停了幾輛馬車、轎子,有人揹著包袱走了出去。
“我的小姐,可讓我好找,大老太爺說,各家都有要忙的事,不讓大家陪著了,等到四月十八族人們又可以聚在一處,讓各家回西嶺呢。奶奶讓我來尋小姐,我們得回去了。”
說話的是一個打扮得樸素乾淨的婆子,穿著成膝的衣衫,下身穿了灰色帶白碎花的粗布褲子,腳上穿著青布撒鞋。
傳珠回頭道:“我要陪郡主姑姑說話解悶呢,我不回去。”
素妍笑著,傳珠今兒一早就粘著她,雖然話不算太多,可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粘著的感覺。“珠兒,既然是你娘來喚你,你就先回去吧。我這裡有傳珍她們陪著,還有丫頭與我說話,我不悶!”
傳珠扭頭憤憤地瞪著婆子,心裡暗罵:多事!
素妍想了片刻,今兒出門前就猜想到會遇見傳珠,從袖裡取出帕子,裡面包著一根金燦燦的釵子,打造成桃花狀,是三朵桃花錯落而開,下面有金色的流蘇,她走近傳珠,將釵子插在髮髻。“珠兒先回去。姑姑趕了一個多月的路,著實累了,就想好好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