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頭上的白花。
何氏苦笑了一下,抬手摸著頭上的白花。
慕容氏按捺不住,驚道:“三弟妹這是怎了,這孝花可是亂戴的麼?”
何氏眼眸一垂,面露悲傷,低聲道:“我孃家二嬸過逝了,這是為她戴的。”
沈氏還是第一聽她說孃家二嬸,神色很是古怪。
張雙雙道:“我道是怎了,今兒一早,瞧眉兒也戴著白花,連小七也繫了根白色的腰帶,我還好奇著呢。”
何氏尷尬一笑,“小七系白腰帶忌諱,這孩子剛繫上就換回去了。”倒是湘眉頭上的小白花還一直戴著。
沒想,何氏竟要給她孃家二嬸戴孝。
沈氏只覺得這事哪裡說不上的奇怪。
何氏又把話題說到小八、小九身上,多是同情。
眾人看到孩子,覺得太過可憐。
沈氏蹙眉,面露憐惜。
慕容氏只不說話。
張雙雙則是滿臉同情、憐憫,換作是她萬萬做不到這樣,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推開就是,怎麼能用腳踹,還一腳把孩子踹斷了腿。
幾人看過了孩子,又云集到如意堂,七嘴八舌地說著話,表現得滔滔不絕的當屬何氏,因她頭上戴著白花,虞氏好奇的盯著,張雙雙說了緣由。
虞氏道:“既是何家二太太沒了,回頭讓人送份禮過去。”轉而對何氏道,“出了這麼大事,你怎也不說一聲,是什麼時候的事?”
何氏支吾了一陣,“我上次回孃家後第三日,我……二嬸就沒了。”神色裡似有難言之癮,又不願多說,隱著苦痛,咬著雙唇,似在隱忍著什麼。
虞氏不願提及她的傷心事,眾人依舊說小九的事兒。
何氏最是口若懸河,把聞家上下都罵了一遍,又說聞氏如何不賢,江家就該休掉之類。
虞氏昨晚就聽說此事了,這會兒見何氏聒噪,罵了句:“少說兩句,你只當就你一人難受,我們大家哪個不心疼。”
何氏立馬住了口,不說小九的傷,反問:“婆母,我們江家不會還要聞氏吧?這可是謀殺親夫、打殘兒子……”
虞氏翻了個白眼,想裝著未見。
何氏似對這事特別熱心。
沈氏與張雙雙暗自猜測起何氏的動機,對了,九月初五那天何氏孃家的大侄女也入宮遴選後妃,貌似剛入宮門,就遇太后、皇后派來的老嬤嬤進行第一番挑選,何小姐直接就落選了。從她入宮到出宮,據說還不到半個時辰。
禮部倒是選了適齡官家女子近二百名,最後老嬤嬤們挑了又挑,選了又選,初選是六十名,才從六十名裡挑了十八名住入儲秀宮,只等著皇后、淑妃、端嬪進行最後的挑選。最終落選的,便會放還各家,與家人團聚。
何小姐落選,何氏又有了新的想法。早前何氏就打主意,要把她大侄女嫁到江家來。
江書麒娶了回惡婦,就算真要休掉聞氏,這第二位妻子也要精挑細選。
張雙雙起身道:“說著話就要到晌午了。我去瞧瞧大廚房備好午食沒有。”
虞氏道:“雙雙,小九腿骨受傷,吩咐大廚房做些有營養的給孩子吃。”
張雙雙應聲。
虞氏又道:“老大媳婦,給芝蘭院的管事婆子說一聲,多上些心,莫虧了孩子。至於五房的事,等書麒回來問問他的主意,是休還是怎麼的,都讓他自個做主。”
何氏喚聲“婆母”,一臉痛恨的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五弟哪有什麼主意,還得婆母拿主意。雖說五弟被免了官職,降為秀士,不是說了可以參加明春的科考麼。五弟的學問好,只是從頭來過,明春一定能得中……”
虞氏之前才訓了聒噪,這會兒又忘了。
慕容氏含笑捧著茶盞喝茶。
初秋跌跌撞撞地進了如意堂,人未至,聲音先到了,“稟老太太、大太太,六太太許是要生了,這會兒肚子疼得都直不起腰了。”
沈氏與慕容氏一聽,雙雙奔了出去。
初秋又細說了情況,兩位太太傳了府中的穩婆,這是江家府上自己的婆子,接生過數回頗有經驗。
沈氏又傳了小廝來,讓人去府外再請兩名穩婆來。她親往沉香院坐鎮,生怕有個差錯。與虞氏說明先帶著丫頭告退了。
慕容氏估摸著這一時半會兒定是生不了,索性在如意堂多坐一回。
李碧菱反而心急,也領著婆子退下,要去沉香院看看。
何氏一臉驚色,“這不是才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