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舒秀儀身上,翠玉軒的宮娥、太監都被傳到了怡春宮問話。
舒太后厲聲道:“你不會告訴哀家,行刺皇后的事真是你做的吧?”
舒秀儀重重磕了兩個響頭,“太后姑母,我也不想的。她們倆一個為後,一個育有大皇子做了淑妃,個個都騎到我頭上,要說嫁給皇上,我可是皇上的結髮……”
“不知好歹的東西!”舒太后被她氣得胸口疼,“哀家告誡你多少回,你可有一回聽過哀家的話。結髮,還有臉說自己是皇上的結髮。鳳儀宮的楊皇后才是皇上的結髮妻,你不過是妾,算哪門子的結髮?”
她與許淑妃同嫁吳王府,許淑妃誕下大皇子,得封淑妃位,而她呢,居然被封為小小的貴人。按照北齊規矩,得封為嬪才能稱為娘娘,這不是打她的臉麼。
“派刺客行刺皇后,又留下那麼一句話,要是得手,就除了皇后;若是失手,就除了許淑妃,你還真是好盤算!”舒太后言罷,一隻茶盞憤憤地摔落地上,頓時化成碎片,水花四濺。
舒秀儀連連磕頭,“請姑母救我。當日可是姑母說的,要扶我為正妃……”
“還想做正妃呢,看看你這樣子,連皇后都敢行刺,哪裡有個嬪妃的樣。”舒太后被氣得不急,呼吸急促。
花嬤嬤只不說話。
這已經不是舒秀儀犯第一次錯了。她仗著自己是太后的親侄女。幾次三番的給皇后臉色看。皇后到底是六宮之主,就是太后念在楊家、傅家的情面上,都是顧忌三分。這兩家一文一武,是新皇的肱股之臣。這北齊天下、江山還得靠這些人守護、打理。
舒秀儀央求道:“許淑妃已經查到我頭上了,姑母可不能不管。”
“你這是想要脅哀家麼?”舒太后雖貴為太后,可是先帝下的那道遺詔便是對她的制衡,先帝這是不放心她。
當年,若不是乾明太子娶了她這個無權無勢尋常官家小姐為妃,幸許乾明太子就不會早亡。先帝是擔心她干政,才會立下遺詔。讓百官監督,要是一旦干政。重則被臣子彈劾,想想一代太后,被百官彈劾,卻不能治百官的罪,這是何等尷尬。
“侄女不敢,侄女想求姑母護我。”
“護你,哀家護你還少麼?你一次又一次地犯錯。不知自省,反而膽子越來越大,上次頂撞皇后,這次就敢買兇行刺。來人,把舒貴人給哀家綁了,送到怡春宮交給許淑妃發落。”
康寧宮的幾名老宮人湧逐過來,三兩下拿繩子將舒秀儀綁了個嚴嚴實實。
舒太后道:“嬤嬤,把舒貴人給許淑妃送去。”
“是!”
怡春宮內,許淑妃亦得了訊息。舒貴人見事情敗露逃到康寧宮去了。
心下正在暗處琢磨,要如何與新皇、皇后回話,嬤嬤已把人押送怡春宮。
嬤嬤面無表情,沒有人可以亂了規矩,便是太后的侄女也不行。“太后懿旨,著許淑妃發落舒貴人。”
許淑妃看著宮人寫的《招認書》,一切都是舒秀儀做的,多好的盤算,要不是這後宮只得她們一人,她還真難查出來。“把人押到雜房裡看管起來,不許她出了差錯,明兒本宮要請皇上示下。”
與舒秀儀同時嫁給新皇,許淑妃覺得是恥辱。這一路下來,舒秀儀除了長得還算漂亮,哪有長處。偏還生出要算計她與皇后的詭計,行刺皇后,嫁禍於她。
嬤嬤未作停留,告退離去。
舒秀儀厲聲道:“許纖玉,想當初我們一同嫁入吳王府,那時候你還看我的臉色,快放了我,放了我。”
怡春宮的總管太監厲喝一聲,“小小貴人,竟敢直呼淑妃名諱,掌嘴!”兩名太監向前,挽起衣袖狠重地抽打起來,不到一刻鐘,舒秀儀的嘴就腫脹起來,雙頰通紅,漲成豬頭。
許淑妃將臉轉向一邊,並不看她,聽著耳畔傳來的巴掌聲、痛吟聲,倍感暢快,“以前如何?本宮忘了。本宮只知道,現在本宮是淑妃,而你是貴人,以下犯上對本宮不敬,更該受罰。你陷害本宮行刺皇后,大逆不道,更該受罰。”
她是淑妃,是皇后之下,眾妃之上的尊貴,為了大皇子,她也會守住一切。
舒秀儀雙頰刺痛,嘴唇麻木,有血液自嘴裡溢位,她跌倒在地,怒視著高高在上的許淑妃,噴射出如狼般的兇狠光芒。
“拖下去。”
太監應聲,拽住舒秀儀的兩隻胳膊而去。
大太監讓太監把大殿收拾乾淨,笑道:“娘娘不必對個貴人心軟。”
“本宮不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