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面絮叨著,似壓抑了太久的怨氣,此刻一古腦全都發作了出來。
李碧菱驚慌失措,看著沈氏,也是一臉驚慌。
在她們的眼裡,素妍是個極好的,可王妃句句指責,說素妍閨名已壞,還說她和唐觀有不清不白,聽得沈氏抓緊帕子又松,鬆了又抓緊帕子。
沈氏強制按捺著性子,素妍比傳良的年紀還小,是她瞧著長大的,情同母女,小時候素妍還餵過她奶水,此刻被人說得這般不堪,好幾次都想發作起來。在王妃的絮念中起身:“王妃,我們不敢打擾,就此告辭。”
“站住!把這禮物拿走!退親之前,我可不敢收授江家的東西。”
沈氏咬了咬唇,令五嬤嬤接了東西轉身就走。
離了王府上房院子,李碧菱一路快奔,“大伯母,這可如何是好?這……這……要是被祖母知曉了,以祖母的性子,哪裡受得。”
那邊過來一箇中年男子,深深一揖,“可是文忠候府的江大太太?”
沈氏冷聲道:“正是。”
江家幾時受過這樣的羞辱,比罵她自個一場還難受。
“我是府裡的二管家,大管家隨琰世子去別苑了,這幾日正在置備聘禮。王爺一早有吩咐,不許王妃與江家退親,還請江大太太莫往心裡去。”
沈氏道:“可這事是我能決定的麼?”
素妍是個好女子,要才有才,要貌也是有貌的。
沈氏上了府門外的轎子,轎子起,她心潮起伏。
李碧菱的心比沈氏更亂,王妃都反對成這樣,早前一點風聲都沒傳來。看是左肩王下了禁足令,王妃定是被禁於院中,不許出門。而王府下人口風緊,這才沒有傳出訊息來。
回到江府。李碧菱小心地跟著沈氏身後,“大伯母,只怕這事是瞞不住的,還不到一個月就要辦喜事了,到時候萬一王妃大鬧花堂,我們江家只怕會更丟面子……”
五嬤嬤呢喃道:“怎的就成這樣了?郡主是千里挑一的好,竟被王妃尋了個藉由。挑了一大堆的不是。”
沈氏定定心神,“派人出去打聽一下,只怕內裡有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是。”五嬤嬤應聲。
從睦元堂挑了幾個精幹的心腹下人到外面打聽訊息。
沈氏與李碧菱進了如意堂,花廳上坐著幾房太太。奶奶們都各自回去。
虞氏笑道:“左肩王妃如何說?”
沈氏面露難色。
虞氏明瞭,抬手示意幾房太太退去。二太太慕容氏雖是個大咧性子,卻也是個口風緊的,“老二媳婦且留下。”
幾房太太退去,虞氏斂住笑容。“出了甚事?”
李碧菱低頭不語。
沈氏想這話還得她來說,“早在兩月前,琰世子就搬到王府別苑住了,因婚事的事與王妃生了芥蒂。王妃說……說給我們江家面子,讓我們江家主動提出退親。”
虞氏身子一顫。“你們倆把事兒給我細細地說明白。”
沈氏與李碧菱使了眼色,李碧菱是個口齒伶俐的。
李碧菱面露疑色,還是將去左肩王府後,王妃說的每一句話都重複了一遍。
虞氏一張老臉蒼白,“她……她堂堂王妃,竟說出這等汙言穢語損我女兒……我這便尋她去。妍兒多乖巧,全家上下誰人不知,豈能由她胡言亂語!”
一邊的田嬤嬤也是憤憤不平,扶起虞氏就要出門。
沈氏急忙攙住虞氏,“娘,這事急不得!”
“你還是妍兒大嫂,你是瞧著她出生長大的,聽人損毀妍兒,你也不爭辯幾句。你咽得下這口氣,我老婆子可咽不下。傳揚出去,妍兒還要不要做人了?”虞氏拼命想往外面去。
沈氏與田嬤嬤使了個臉色。
田嬤嬤道:“老太太還得細想才好,你尋上門去大鬧一場,要是傳揚出去,於郡主的閨譽有損。還得從長計議,想個法子才好。”
“我女兒又不是非得嫁給他們家,我們這樣的門第,這麼好的女兒,天下哪個少年俊朗配不得……”
把她的寶貝女兒說成什麼了,居然用那樣的話說她女兒,虞氏哪裡受得。
沈氏、李碧菱等人好一番勸說,虞氏總算冷靜下來,板著一張臉,怒不可遏。
沈氏見她平靜了,慕容氏與李碧菱告退出去。
幾位太太一出來,何氏就在如意堂院門外說:“瞧這樣子,似出了大事。哼,到底待我們幾房不同,老太太竟不讓我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