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說說笑笑。
“碧菡出閣的時候,我去了,特意給她添了妝,江大少奶奶也去了,連你的那份也給補上了,說是你走前就留了好幾樣首飾,她特意挑了好看的送去。”
素妍那時遠在西北,看來這也是沈氏或虞氏吩咐的,人雖不在,禮物到了,她臨出發時是留了好些首飾,與張雙雙叮囑過,可回家後一件不少,給李碧菡的添妝首飾不是虞氏便是張雙雙給墊上了。“崔珊,你可瞧見碧菡的夫婿?”
“好著呢,是上上屆二榜的進士,看上去精神、有禮,是個讀書人。碧菡一入門,就協助婆婆主持中饋,深得婆母之心。”
李碧菡所嫁夫婿亦是家中的嫡長子,她是嫡長媳成親之後自得襄助婆母打理內宅。
素妍不無遺憾地道:“我還想見見她呢,可這次大嫂下了帖子去她婆家,她亦未來。”
崔珊低低地道:“她定是想來的,只因有喜不便出門。”
去西北的日子裡,沈詩寧出閣了,李碧菡出閣了,而今的她們長大了,崔珊訂了親,素妍也要議親了。回想年幼時,大家還在一處玩耍過,素妍的心裡掠過淡淡的傷愁。
崔珊道:“靜王府的廣平郡王不錯,長得酷似我三皇舅,武功又好,性子開朗,聽說一早就想認識你。去年南、北花園還有垛圍牆,你越牆而過,從荷花池裡救了胡三姐兒那一幕,不知道看花了多少人的眼……”
素妍笑著,當時她亦未想許多,只不想在自家府裡鬧出人命。
那日男客那邊有哪些人,她已經早不記得了。但她知道那日來了不少的客人。
“很久的事了,都忘了呢。”
“你忘了,可有人不記得呀。”崔珊拉著素妍,“要不你嫁給我三皇舅家的表哥,這樣我們倆就更親近了。”
素妍含著笑,這樣的笑不張揚,卻能明媚如春光,落在人的眼裡讓人眼前一亮。“崔珊,我和你不同,我得選一個真心待我的人,他願意為我放棄其他的女子,沒有小妾,沒有通房,只一心一意與我過日子。”
這個人她已經找到了,是宇文琰。
又走了一程,曹玉臻在身後喚了聲“珊瑚”,崔珊回眸,他道:“在下有幾句話想與安西郡主單獨說說。”
能有什麼好單獨說的?
素妍客氣而有禮貌,然,眼神裡的冰冷無法忽視。“曹公子有什麼話請講,我與崔珊是打小相識的朋友。她要我辦的事,通常都不會拒絕。”
是想拒絕,而不能拒絕罷了。她還不想讓世人知道,她就是嶺雪居士。
崔珊最是愛面子,笑道:“可不,我要討嶺雪居士的畫,她便送了我一幅。這可是尋常人得不到的好東西。”
曹玉臻看著素妍時,眼裡跳動著火焰,是無法掩飾的熾烈。
真可笑,若在前世,這樣看她一樣,便是立時要了她的也願意。
可在今生她除了仇恨,再無其他,即便她一直在壓抑自己,在靜待時間,她要報仇,但首先是要守護好家人。
抱拳時溫文爾雅,人本俊美,加上銀灰色繡了竹葉暗紋的袍子,越發的秀逸不凡,“珊瑚,我就與她說幾句話。還請你迴避一下。”
崔珊不肯就此避開。
曹玉臻道:“能得安西引薦朱先生,在下榮幸之至,只是想私下問安西郡主幾個關於朱先生的問題。”
崔珊質疑的神色頓時舒緩,“你且問她,我在前面等你。”
領了金釵便往走去。
那邊小徑上,跑來了白芷,素妍心下一動,只見曹玉臻長長一揖,道:“在下昔日荷花池一見郡主,欽慕至今。”
她知曹玉臻殘忍,卻不想……
他對她說欽慕至今?
沒錯,他又發揮出他擅說情話的本領。
她為什麼要與宇文琰談情,就是想將他徹底地從記憶裡拔去,他於她就是一個枚毒瘤。
素妍帶著譏諷地燦然一笑,道:“公子不該再說這等話,崔珊與我是好友,君子不奪人所愛。”
白芷在不遠處停下,看著與素妍相隔五步之遙的曹玉臻,這人看著就討厭。猶豫片刻,往素妍靜緩移去。
曹玉臻一臉痴迷,眼裡蓄著深情:“不管郡主信是不信,在下都得說出來。自去歲荷花池初見,郡主給在下似曾相識之感,在下對郡主一見痴情。”
素妍面露嘲諷的神色,然,卻消散在那從內心深處發現的笑意裡。“曹公子亦與珊瑚郡主有了婚約,不該再作他想。”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