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給素妍送了好硯,她手裡可得了三塊。忙道:“別呀,那有說出口的話又收回去的?”
“三哥不知麼?我素來就是這樣的。”素妍翻了個白眼,“也不知你怎麼回事,對誰都是笑臉,見著禮兒這麼兇做甚?”
“嚴父出孝子。”這便是他給出的答案。
亦或,江書鵬看到傳禮,就會憶起孟氏是如何“背叛”他的,對於男人,那是恥辱,多少對江傳禮都有兩分厭惡,即便從江傳禮的身上能瞧出自己的影子,可想到他的母親,很難親近這個兒子。
素妍說了句“懶得理你”,拉了江傳禮往得月閣去。
令白菲將宇文琰送來的筆拿出來,拿紙包好,姑侄二人敘著離別之情,更多的時候,是素妍在靜默地聽江傳禮說話,她聽得很用心,偶爾問上幾句。
江傳禮興致勃勃地比劃著武功招式,“五哥說,讓我拜琰世子為師學武。”
“早先是說讓你去慕容家學五年的,等你學成歸來。姑姑讓他教你便是。”
“好!”江傳禮笑得燦爛如花。
素妍送給江書鵬的,是一套琳琅坊的各式畫筆與一方彩紋硯。給傳業送了一套筆,給傳遠送了一套筆,又送了傳禮一支白玉狼毫筆與一套筆。
素妍噓了一聲。“回頭可別告訴他們,我多送了你一支白玉狼毫筆,免得被他們罵我偏心。”
傳禮的印象裡,素妍是除了母親以外,是待他最好的。
素妍則是可憐他打小離開母親身邊,因為母親的過錯,不得父親憐愛。
她給傳禮診過脈,一切都好了許多,心疾也輕淺下來,再養過兩年。許就康復了。
傳禮回到江家後。被安置在靜瀾院後面的筱靜居。派了丫頭、婆子服侍著,小七傳儉亦住在這院子裡,自有乳孃、下人服侍他。
傳儉最愛纏著傳禮說話。在他的印象裡,這是他的親哥哥。
可傳禮卻從何氏的眼裡看到了厭惡,偶爾還有敵意,雖只一瞬,每次他定睛細瞧時,卻又沒了。
傳禮將素妍吩咐的事辦妥,先跑了大房、二房,把筆送了出去。
最後,才回到靜瀾院。
站在門外,低垂著腦袋:“稟父親。我把姑姑送您的筆和彩紋硯帶回來了。”
屋裡傳出何氏與江書鵬說話的聲音,“真不知是誰這般惡毒,居然咒我生女兒。大奶奶說了,她沒幹這種事,我亦信她。你說,這事會不會是近來有人做的,就像二房那邊發現咒李氏的事一樣?”
會有在近來害她?
傳禮心下想著,莫名地難受起來,該不是說他吧?
他可不會做這事。
江書鵬道:“進來。”
丫頭們開了房門,傳禮見拜禮,小心奉上東西,“這是姑姑送給父親的。”
江書鵬似在探究,接過東西,眼前一亮,見到上等好硯,露出幾分笑容,“你姑姑送你什麼了?”
“一……一套琳琅坊的筆,不光是我,三哥、四哥也得了一套,五哥、二哥聽說後也想要,姑姑又給他們送了一套。”
江書鵬無奈地輕嘆一聲,“他跟著湊什麼熱鬧,哪是會愛惜的,平白遭踏了好東西。那幾套筆還是琰世子送你姑姑,都被他們討了去。”
傳禮總覺得父親這話,是在說自己,道:“我也想辭了姑姑美意,又怕姑姑生氣,也就收下了。姑姑囑我練好書法,還說等我從江南迴來,便要親自教我。”
江書鵬眼睛一亮,“她真這麼說了?”
“是姑姑親口說的。她說要是我練不好字,就不收我為徒。”
有了這話,只怕傳禮會更加用心。
江書鵬冷聲道:“別隻顧著練字,也要多讀書。便是你姑姑在山上學藝時,就不知熟讀了多少書。”他略頓片刻,開啟紙包,看著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筆,江書鵬露出笑顏,這些筆都是宇文琰特意花了高價在琳琅坊訂製的,“莫要辜負了你姑姑的期望。”
“孩兒知道!”
何氏捧著羹湯,看著面前父嚴子孝的畫面,只覺好不刺眼,捧著大肚,道:“禮兒,你說母親這肚裡的是妹妹還是弟弟?”
江傳禮一陣語塞,若是親生母親,自沒有什麼,可何氏冷不妨問出這句話話來,他不知如何回答。
何氏歪著身子,“我說是弟弟,還是兩個弟弟呢。這樣儉兒就有了手足兄弟,他們大了,彼此有個幫襯。”在她的心裡,他和傳儉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不,或許連親兄弟都算不上,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