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顯然當了真。
白芷則道:“郡主說的是就是那個穿著道袍的白鬍老頭兒?”
素妍應了一聲。
白菲道:“袁天師也知道郡主昨兒做了個好夢?郡主給他十兩還不幹,非得要一百兩銀子。”
太后當是笑話,這會兒聽說袁天師跟素妍要銀子,立馬就來了興致,“袁天師說什麼了?”
素妍道:“他說我帶了祥瑞入宮,要沾沾喜氣,還說在宮門口等我大半個時辰了。”
白菲驚得張著嘴巴。
白芷更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他也太神了。難不成他真知道郡主做了個好夢,今晨見著郡主,可不就說讓郡主帶他去地裡撿寶貝麼。”
舒秀麗年齡小,覺得這事兒太古怪了,“莫不是衛州地裡真能長出金豆子、銀錁子?”
太后此刻不再當笑話了。她一早就聽江家人說,素妍是江家的福星,好像也是新皇的福星,因為有她相助,事事都能順遂,就連皇后難產,因為她去了,母子平安,還生了一個大胖小子,那孩子太后一見就樂,雖未滿月,比尋常滿月的孩子長得還壯實。
只是,這個夢到底是什麼意思?
太后抬頭看了眼外面。“左肩王,朝會許是要散了。”
宇文琰早起身,抱拳告退。又對素妍道:“你多陪太后坐坐,我要午後再出宮。到時候我來接你。”
太后指著宇文琰笑了,“你且去,人在哀家這裡呢,哀家還能虧了自己的女兒。”
素妍自與太后閒聊,講的都是自己有庵堂幾年裡聽來的各家故事,而這些故事多是真實的,又有一定勸慰人的意義。到了太后這樣的年紀。就喜歡聽這樣的故事,她聽到很是認真,時不時說上幾句。
這次說的是一個續絃繼母,養大原配夫人留下的兒子。自己的兒子也很優秀,可是卻嚴待親子,厚待繼子的故事,後來親子因為出色,被一個富家小姐相中。偏繼子無能,竟欲娶富家小姐為妻,這繼母為了卻繼子心願,便以親子名義與富家小姐訂親,大婚當日。迎親是親子,拜花堂、入洞房卻換作了繼子。
後來,這小姐洞房受辱,撞柱身亡。
親子知心儀女子不堪受辱自盡,他也跳了河。
繼母遭此打劫,竟然瘋了。
繼子懊悔不已,發願終於不娶,服侍繼母。
雲芳姑姑輕嘆道:“這母親當真是個糊塗的,拆散一對有情人,生生把兩人給逼死了。”
太后聽得蹙鎖眉頭,“繼母倒是好的,待繼子勝過親子,沒想卻害了親生兒子。”
舒秀麗則是關心這故事的真假,“世上真有這樣的事?”
素妍點了點頭,她那時住在庵堂,曾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來庵裡上香,帶著瘋了母親來皇城求醫,她是聽庵裡的師太講起這個故事的。“可不就是真的,這事發生在雲州瓦堡縣一個叫馮家莊的地方,這馮家原是莊裡的大戶,馮秀才也飽讀詩書,只是個讀死書的,先娶了大郭氏為妻,後大郭氏病死,就娶了小郭氏為妻,雖都姓郭,並不是姐妹,卻是同住在瓦堡縣上郭鎮的,兩位郭小姐原是鎮裡的街坊,一家是賣豆腐的,一家是殺豬的,二人好得跟姐妹一樣。”
舒太后聽素妍說得有名有姓又有地方,堅信不疑,“這世上的怪事多著呢。”
眾人唏噓了一陣。
素妍起身道:“義母,我想去鳳儀殿瞧瞧皇后和二皇子,正巧給他們帶了份禮物。”
舒太后對舒秀麗道:“讓佑寧陪著你,正好哀家要歇會兒。”
素妍領著舒秀麗告退出來。
舒秀麗與素妍見的次數多了,也就熟絡起來,加上年紀懸殊也不大,舒秀麗喜歡和素妍說話。在宮裡,她沒有朋友,也只與素妍投緣一些。
走了一截,素妍見舒秀麗好幾次欲言又止,問道:“佑寧有什麼話與我說?”
“姑姑”舒秀麗輕喚一聲,垂下頭來,“幾日前,周大學士保媒,為我向太后提親。”
“太后……應了?”
舒秀麗忙道:“姑姑剛才講那個故事,不就是想為我勸太后麼?”
素妍就是隨口講了一個故事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
白芷、白菲放慢腳步,舒秀麗的貼身侍女也遠遠地站著,與白芷閒聊起來。
舒秀麗低聲道:“我沒想太后動了要我入宮為妃的主意,她已經拒了周大學士。姑姑,我不想做宮裡的女人。”
嫡姐舒秀儀,便是因為不知天高地厚,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