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幫自己的兄長,就以五房說,她可是一分錢沒出,只是出頭張羅買了田莊、店鋪,四萬兩銀子是大房和二房出的,而她自己平白得了一座田莊,又得了一家鋪子。出嫁的時候,虞氏也一併給她做了嫁妝。
青嬤嬤張口結舌。這樣一來,只怕得不少銀子呢,這樣子買東西,真真是頭回聽說,便是給女兒置備嫁妝,也不帶這樣買的。
青霞郡主一臉愁容,“明兒午後,哥哥就回府了,我如何與他說,只怕得七八萬兩銀子了。”
青嬤嬤道:“七八萬兩銀子還是少的,弄不好得十萬兩銀子,早前不是說要綢緞麼,萬一再買上一堆。”她的話沒說完,外面就傳來青霞郡主貼身丫頭的聲音:“郡主!郡主!”
白芷領了丫頭到小書房。
素妍擱下了筆,本想好好地繪陣畫,卻總是被人打擾,這會兒她還真是懷念在江家的日子。
丫頭與素妍行了萬福禮,向青霞郡主稟道:“剛才老王妃吩咐小廝去請綢緞莊的掌櫃,讓人把最好的綢緞都帶上,說要挑五十匹緞子呢……”
青霞郡主立時就跳了起來,“母妃買這麼多東西做甚,這不是平白踏賤銀錢。”又小心地留意著素妍的反應,她面露愁色。
一下子五十匹,又得不少銀子。青霞郡主卻明白母親的心思,想著宇文琰不是自己兒子,對她來說就是個不相干的外人,與其把東西都留給宇文琰,還不如想方設法多弄些給孃家人。“雖說王府不差錢,也經不得母妃這般折騰。昔日衛州那麼多的產業,如今就少了四成,難怪父王要收了她的打理權,只怕一半都顧了葉家。葉家人丁興旺,母妃未嫁給父王前,他們過的什麼日子。如今是什麼日子?”
老王妃的孃家大哥葉大老爺,正妻一房,又有四房妾侍;葉三老爺則是更甚,正妻早亡,又娶了續房,另有五房妾侍。她的侄兒們,除了紫霞郡主嫁的葉浩沒有納妾,其他的年過十八,娶妻後誰沒有幾房妾侍,聽說葉三爺最是厲害。如今竟有七房侍妾。因他是除葉浩之外最得老王妃歡心的。但凡被他看中,就把人弄到家裡做侍妾。
老王妃養兄弟、養侄兒,還得幫他們養妻子小妾。
十萬兩銀子,可不是一筆小數。
對於素妍來說又可以興旺起一房人。她張羅著幫江書麒置家業。統共才花了四萬兩銀子。
有錢的人花錢不知道心疼,老王妃使勁的花銀子,如同流水一般,尤其看到那麼多的銀子都被宇文琰和素妍拿走。
素妍本不在意銀錢,只是聽見這般隨意花銀子,心裡有些不舒服,這麼多的錢又可以辦多少事,微微一笑,“你也彆著急。回頭與父王、你哥說明白,他們自不會怪你。”
青霞郡主道:“但母妃這般使銀子,到底過分了些。”嘴上如此說著,既然母妃這般算計,她也得為自己多謀劃一番。看素妍時。眸光裡多了幾分怨恨。
素妍一個走神,懷疑自己是瞧錯了,她並沒有做什麼對不住青霞的,怎的看她時的眼神如此古怪,轉而安慰自己:許是多心了。輕聲道:“好了,由著她去,難得回趟衛州,總得置了好的。”
“嫂嫂不知道,母妃最顧葉家人。去歲葉家說要修祠堂,大舅舅寫信哭窮,她託人捎了五萬兩銀子回去;後來三舅舅寫信來說,給四表哥相了門好親,家裡的院子太小,怕是不成,四表哥成親沒有單獨的院子,葉家也不夠體面。她又給捎了三萬兩銀子,讓三舅舅擴建庭院……”
對於葉家人來說,老王妃就是一棵搖錢樹。
素妍再無心思繪畫,微眯著眼睛,手裡捧著茶,有一口沒一口地呷著。聽青霞郡主在一邊喃喃抱怨,說老王妃如何顧孃家。
怎麼顧,都是不過分的。關鍵是葉家有沒有能掙起門面的,要是沒有掙得起門庭的男子,再顧葉家都無濟於事,反而讓他們生成等、靠、要的想法,沒有東西,張口索要,視作天經地儀。葉家也是無底洞,怎麼也填不滿。
素妍是新進門的,老王妃要採買禮物,她攔不住,弄個不好,又給她扣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怎麼瞧,老王妃行事都有些不靠譜。
江舜誠顧江氏族人,可也僅限於解決他們的生計問題,若是再想要別的,就得靠他們自己。有些忙,只需要解決生計,而不是老王妃這樣的縱容,甚至讓兄弟子侄們娶妻納妾都要管,都要幫著養活。
青霞郡主嘟嘟囔囔,“去歲一年,我知道的就有四回,前後加起來也有十三萬兩銀子了。別人家的店鋪、田莊是越來越多,可我們家倒好竟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