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屏眸不裡平靜無波,“三妹,只要我在,我就不會讓他欺負你。”
素妍見她誤會,垂首將自己與新皇說的事給說了一遍。
楊雲屏很不敢相信地道:“老王爺要在衛州實行‘改田法’?”
素妍點頭,“先帝在時,原提過兩回。國庫沒銀子,只好作罷。老王爺如今辭了王爵、官職,想回封地為百姓做些事。”
楊雲屏舒了口氣。她虧欠的素妍良多,為了幫她,連傅宜慧也給開罪了,還讓素妍與宇文琰退親,給二人平添了痛楚。她腹大難產,也是素妍請來無名子,才保了她和二皇子母子平安。更是素妍識破蘭嬪的詭計。
素妍追問:“二姐,現下週圍無旁人,你和皇上之間有事?要是連我都不能說,二姐又能告訴誰呢?”
“我……”楊雲屏支吾一下,素妍是她身邊最近的人了,有些話與孃家舅舅說了,只怕惹得鎮國大長公主也跟著著急,眼簾一垂,低聲道:“此次生恆兒,我的心也跟著死了,餘生活著,也只能是為恆兒了。”
素妍神色急切。
楊雲屏繼續道:“妹妹還記得臘月初七那天我動了胎氣的事麼?”
素妍是臘月初八入宮給太后賀壽,也是在太后壽誕上聽人說起楊雲屏要臨產的事。
楊雲屏道:“自從聽妹妹說了,我是中毒,每日也只吃清淡小粥,為了讓我能順利生產,嬤嬤每日都讓我在鳳儀宮、御花園裡走上一個時辰。”
她和往常一樣,去御花園散步,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麗貴人與雅貴人就到了,見了她,二人就要躲開。楊雲屏笑問,“本宮又不是老虎,你們怕本宮做甚?”
麗貴人與雅貴人硬著頭皮過來請安。
原是好好的。也不知雅貴人身子一顫,請安的時候卻突然摔了一跤。
只聽楊雲屏一臉無奈,“偏在那時候,皇上帶著大總管從假山後面出來,麗貴人竟誣陷我,說我推倒了雅貴人。她也是官家小姐,居然信口胡言,而我身邊只嬤嬤和朱雀二人,連帶著他們的宮娥、太監都是這樣說。”
素妍沒想,居然還有這樣的事。紅唇白齒。竟能顛倒黑白。“皇上信了?”
如果新皇不信,許現下的楊雲屏就不會一臉失望。
楊雲屏道:“我與他解釋說是雅貴人自己行禮沒有蹲好才摔倒的,可皇上怎麼也不信,非說是我推倒了雅貴人。還說我不配為後。我不甘心,要去解釋,沒想皇上將我推倒在地……”
素妍愕然,“他真把你推倒了?”
楊雲屏一臉肅色,也不像說假話的。
新皇就算生氣楊雲屏推倒雅貴人,斥罵幾句就是,怎麼會把楊雲屏給推倒了,能推得楊雲屏動了胎氣,當天晚上就發作起來。可見這力道也不小,若是力氣小,楊雲屏身邊還有服侍的嬤嬤,近身保護她的朱雀。
楊雲屏冷笑一聲,“當時。我、嬤嬤和朱雀三個人都摔在地上,可見他有多狠,似連我和孩子都不想要了。我摔在地上,疼得起不來,他竟帶著麗貴人、雅貴人翩然而去……”
就算恩愛夫妻,遇到這樣的事,妻子哪裡會受到,只怕比死都還難受。何況是楊雲屏,她嫁給新皇后,一心想著要做個好皇帝,沒想新皇下了這麼重的手。
素妍一臉平靜,“二姐不覺得這事兒很奇怪麼?”
楊雲屏最初想時,心裡一陣疼痛,在她生二皇子時,她常想,是不是那樣死了才好,免得礙他的眼,討他嫌惡。她比他年長兩歲,容貌、性子只比不得其他妃嬪,就連他對她的敬重,也是因為素妍的緣故。
素妍認真地想著,“就算他生氣,又怎麼會一下子連朱雀都推倒了,朱雀可是會武功的,尋常人能把她推倒?”
素妍搖了搖頭。
楊雲屏冷聲道:“這有何奇怪的?皇上自幼習武,他的武功師傅全都是大內一等一的高手,聽他說,他從三歲到十八歲,一共跟過十五個師傅,他的大師傅更是內力驚人。我曾見過他與宮中護衛比武,他一個人打十二個大內高手應付自如。這等武功,就是我爹、我大哥也不及……”
難道是新皇當時真的生氣了?因為生氣,所以沒個輕重,那麼一推,楊雲屏和朱雀三個人都摔倒了,還讓楊雲屏動了胎氣。
“事情過了這麼些日子,就兩日前來瞧過,也只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更讓人受不了。”
素妍越發聽得迷糊。
楊雲屏道:“他斥退左右,對我說,讓我往後盡好皇后的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