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爺抱拳道:“這次是我們左肩王府對不住安西,我代內子向江老太太賠禮。”
正要行禮,虞氏已經伸手阻住,“老王爺,今兒這事,非得讓老王妃出來說個明白不可。上回,你代她賠禮,她不知悔過,累我女兒傷心一回不說,還犯了二次。老王爺,不是婦人不給你面子,著實是老王爺的話算不得數。我們江家如何相信她不會再犯第三次,妍兒嫁到王府,這幾日過了什麼樣的日子,今兒我也是才聽說了。我就這一個女兒,要是老王妃不能保證善待我女兒,我就帶著她的嫁妝,把人領走!”
虞氏言語溫吞,一字一句間,卻鏗鏘有力,無法動搖,滿滿的都是她的決定。
江書麒道:“妹妹還有五位兄長,我們哪個不是將她捧在手心裡疼著,也不帶老王妃這樣羞辱人的,隨隨便便領了小廝就去搜屋子,還讓小廝順走了肚兜,這……讓她往後如何做人?”
老王爺一臉難色,“這事兒是內子失理。我昨晚已訓斥過她。這小衣的事,一件已經尋回來了,另一件……”卻沒了下落。
虞氏道:“還是請老王爺把老王妃叫出來吧,我們江家得要她一個態度。我江虞氏的女兒可不是任人欺負的!”
青霞郡主低垂著頭,原想著老王爺回府,許這事就辦妥了,沒想江家人非要老王妃給個說法不可,與其是要說法,更不如說是要老王妃的承諾和保證。
老王爺問:“青霞,你哥哥呢?”
“今兒一早,父王出門不久,就送嫂嫂去天龍寺靜修了。”
好在人沒在,要是人在,指定又要鬧成一團糟。
“你娘呢?”
青霞郡主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指著內室方向。
老王爺一瞧就明白了,轉身回了內室。在床下、桌下一尋,開啟衣廚,一眼就瞧見坐在裡面的老王妃,厲喝道:“出來!”
“我不……”她可憐巴巴地蜷縮著,“你還是罰我吧。”
“罰你?”老王爺冷哼一聲,伸手就去拽人,“你刁難人時的威風到哪兒去了,這會子就害怕了,不敢見人了?每次惹了事,就知道躲。給我滾出來!”
花廳裡。虞氏與眾人這才明白。原來老王妃一直都在的,但他們都沒有闖到內室了。
何氏面帶驚色,對青霞郡主道:“我瞧你是個誠實孩子,怎麼也學騙人呢?”
貌似她比青霞郡主大很多。何氏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大不了青霞郡主幾歲呢。
青霞郡主低著頭,感覺自己都要被這幾人給生吞了,“我娘一見江五老爺尋上門就怕了……嚇得躲起來了。”
柳飛飛憤然著,她們幾個人等了半晌,原來人一直都在,“有膽做,就有膽面對,做了卻不敢擔當。老王爺何等英雄,怎麼娶了個這等膽小鼠輩?”
這老王妃柳飛飛原是見過一回的,除了那張臉長得好看,著實瞧不出旁的,宇文琰便是隨了她母親。
老王爺在內室裡拼命拽拉著老王妃。
田嬤嬤一臉譏諷的笑意。“我們來這兒快兩個時辰了。她竟在裡面憋了兩個時辰呢。”
何氏很氣,坐了大半日等人,原來這人一直都在隔壁屋裡,這氣一上來,也顧不得許多,大大咧咧地道:“老王爺,這樣一個女人你還要幫襯著嗎?聽說衛州葉家當年三百畝良田,如今卻有了一萬多畝;四家鋪子,如今更有兩百多家……這些全都是你的賢妻給葉家的。難怪衛州有民謠傳唱‘生男不如生女好,生個女兒嫁王爺,一人富貴全家飽’。”
江書麒此刻對何氏的言語很是滿意,繼續道:“聽說葉大老爺辭官不做,醉後還說當官不如做王妃的大舅子,王妃一年少則八萬兩銀子,多則五十萬兩,嘖嘖,也難怪葉家的子孫不上進啊!”
老王妃說什麼也不肯出來,剛出來半截,她一屁股又坐下去。
正拽扯著,老王妃一臉痛苦的樣子,沒等老王爺反應過來,她轉身就跑,竟是往屏風後面去了,蹲在馬桶上小解。
那水響聲,雖中間隔了內二廳,還是清晰地傳到花廳上眾人的耳朵裡。
老王妃打了一個顫,整好衣衫,惡狠狠地看著老王爺:“你真不幫我?”
這回是他能幫的麼?
人都在門上候著,非要老王妃給個說法不可。
老王爺厲聲道:“敢作敢當,別讓人小瞧了你。”
“你……”老王妃想出去,可她不敢,那麼多人,足可以把她給撕裂了,雙腿一軟,跪了下來,“阿謙,我求求你了,你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