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霞郡主的心比臉上更疼,疼得支離破碎,她真想早早地逃離這個家,這個沒有了溫暖,失去了平和的家。
她搖了搖頭。
老王爺冷喝道:“把老王妃帶下去,沒有本王的吩咐,不許她離開佛堂。她不是不慕富貴榮華,且讓她與佛好好學著,靜心養性,學會如何做一個真正的賢妻良母。”
原來,在他的心裡,她是這樣的不稱心。
她以為自己做得很好,在他心裡都是她的不是。
她過往偏著葉家,他不言不語,而今一朝生怨,就拿出來說事。
說是他在養著葉家,甚至她打女兒一巴掌,也能被他喝斥。
兩名婆子過來,扶起老王妃,老王爺厲聲道:“告訴她身邊的丫頭,要是下次她再敢擅自出來,本王就將她身邊服侍的丫頭買到勾欄去!滾!”
青霞郡主小聲啜泣。
老王爺輕聲道:“青霞,沒打疼吧?”
她哭,不是因為被母親打,而是因為父母今日變成今日這般。
青霞郡主搖了搖頭,哽咽著道:“父王叫我來是……”
老王爺道:“臘月二十六,本王要迎娶姚氏過門。今兒午後本王要入宮當值,得二十五日下午才能回來。準備聘禮、打理新房的事兒,都交給你和二管家了。另外,納傅三小姐過門做承儀的事,也得準備,估計在正月初就得抬她過門,就以親王納貴妾之禮下聘。”
青霞郡主捧住胸口,連連輕咳起來,要是她張羅了這事,只怕母親會怨恨她一輩子。
她不能辦這事!
不能啊!
素妍也不能接手這事兒。
她飛快地想著,“父王,女兒昨兒染了風寒,請嫂嫂幫我請了脈,說得靜養。父王要不請十一王府的賢太妃過府幫忙,這種事。讓晚輩張羅有些說不過去,母妃病了,府裡總得有張羅的長輩才好。”
賢太妃是先帝的嬪妃,是老王爺的賢皇嫂,請她出面倒也合情合理。
老王爺何嘗不明白,青霞郡主是不敢張羅。
而素妍,對府中事務並不精通。
他長吁了一口氣,“二管家一會兒拿了我的名帖去見賢太妃,請她過門幫忙。”
當日午後,老王爺入宮當值。
賢太妃接到名帖。聽左肩王府的二管家稟報完畢。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愣了良久才回過神來。賢太妃呢喃道:“左肩王府的老王爺要娶側妃?”
二管家道:“王妃年輕,沒有打理過這種事。青霞郡主前兩日染了風寒,郎中吩咐得臥床靜養。老王妃如今也病下了,遷到佛堂調理身子呢。只好請賢太妃出面。幫老王爺張羅婚事。”
聞雅雲帶了兒子來陪賢太妃解悶,這話一說話,心裡就猜到幾分。
如果素妍想幫忙張羅,江家的幾位太太、奶奶哪個不是賢惠能幹的,叫兩個過去就能辦得妥妥帖帖的,很顯然是不想過問,畢竟哪有兒媳幫翁爹娶側妃的,怎麼聽都有些怪異。這種事,多是正妻張羅。要不就是身份得體的長輩張羅。
聞雅雲道:“母妃,老王爺可一直敬重你,這回定是遇上極大的難處才求上門的。”
賢太妃點了點頭,“自從出了宮,倒極少見到他了。聽說先帝去後。他一直都難受著呢。”
這是先帝最器重的弟弟,她做為先帝的寵妃,自然明白先帝對宇文謙手兄情深。
就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她也不能推託,賢太妃道:“明兒一早我就過去。”
二管家見辦成了差事,深深一揖:“多謝賢太妃肯出手相助,老王爺不會忘了您的功勞。”謝了賢太妃,二管家領了下手離去。
賢太妃吐了口氣,“但願此次,能助琯兒一臂之力。”
聞雅雲這才明白,賢太妃答應得爽快是為了十一王爺。
新皇登基這麼久,十王爺、十一王爺尚未封賜爵位,郡王也好、親王也罷,總這樣懸著也不是件事。
次日一早,賢太妃就到了左肩王府。
青霞郡主讓二管家收拾了憐星院出來,暫供賢太妃小住。
賢太妃到後就領人去了大庫房,大管家的女人和二管家領了丫頭、小廝幫忙準備聘禮,該入箱的入箱,該請匠人訂製木框的做木框。
有了賢太妃幫忙,青霞郡主就真的以生病為由,呆在閣樓裡,連院門都不出。
素妍這邊,則遣了青嬤嬤和紫鵲去幫忙。
大管家的女人傳話道:“老王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