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一男半女,還能有他們倆的好?
搞不好連宇文琰的王爵都要奪了去,歷朝歷代,還有太子被廢的?皇后被打入冷宮的。不要以為王爵已經到手,要是真使起壞來搶奪,也能毀掉了。
老王妃急得團團轉。
她得出去,她一定得出去,否則任由老王爺鬧騰下去,她可就輸得一敗塗地。
她不能讓側妃進門,哪怕他娶小妾都成,就是不能讓側妃進門啊。
可是,她得想個什麼辦法出去?
裝病?尋死?哭鬧?
片刻之間,老王妃就想了許多法子。
可現在,把她關在這裡,如同對待犯錯的下人一樣,每天只送冷饅頭、素菜來,再丟一床被子就不管了。
二十多年的夫妻,她承認早前是她對不住老王爺,可這二十多年來,她可是兢兢業業,認認真真地與他過日子。相夫教子,沒有半點的疏忽、放鬆,她有缺點,最重的一條,就是太顧孃家兄弟、侄兒。可這兒也算不是天大的錯。
她的錯是,二十多年前不該算計老王爺。
管事婆子道:“老王妃,老王爺說等娶了側妃過門,就領側妃和奉侍回衛州王府。”
“那時就由得老王爺和側妃說了算。”
她不能這樣,得想法子。
老王妃捧住肚子,一聲驚呼,倒臥在雜草堆上,“啊!我肚子疼!一定是吃壞肚子……快稟告王爺,我病了。快給我尋太醫……”
管事婆子見說病就病,透過門縫,瞧見老王妃躺在草堆上打滾,翻來覆去。“老王妃先忍著,我這就去稟報老王爺和王爺。”
老王妃將管事婆子走遠,依舊喊出痛苦的聲音,人卻已經坐起來,目光停留在破案上的茶壺,她走到案前,抱住茶壺。咕嚕嚕大飲幾口。
裝的就是裝的。只有真病了。她才能離開這兒。
她賭,宇文謙不是真的對她無情。
也賭兒子宇文琰,到底還是偏著自己,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這麼多年宇文琰一直都以為她是他的親孃。
她輸不起啊,這關係著她的下半生,關係著她能否是王府裡最尊崇的女人。
正四品以上官員的女兒,她的孃家父兄最大的官才是正五品,這是要凌駕於她之上。
老王爺坐在會客廳的暖廳內,手裡捧著茶壺,好奇地看著管事婆子,“說病就病了?”
管事婆子低垂著頭,“哪能是真病。聽說王爺和王妃要去衛州,就直說他們不能走,走時容易要回來就難了。”
老王爺憶起年輕時候對她的評價,“不慕榮華唯求真心”沉吟完畢,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笑罷之後,“為了拿回地契、房契,她就變著方兒地為難兒媳婦,可見是個注重權勢地位之人,又怎會不慕榮華?”
他到底被她騙了二十多年。
“她不是怕琰兒夫婦走,而是怕保不住她的地位,是看出沒人阻止得了本王娶側妃。她想出來,不過想的也是要保住自己的地位……既然她在本王的面前裝了二十多年不慕榮華的樣子,從現在開始,就以她體弱為由靜居一院,常年養病!”
管事婆子小心地看著老王爺,就在幾日前還與老王妃是恩愛情深,可轉眼之間就變了。
再深情的人,也經不住別人的欺騙和利用。
他是殺伐果決的戰場將軍,當放則放,而他此生最恨的就是欺騙,最厭惡的就是陰謀算計,幼年時在宮中已經看到了太多。
管事婆子道:“老王爺……”
想說幾句勸人的話,可她是下人,他是主子。
老王爺厲聲道:“既然老王妃病了,告訴郡主,把佛堂打掃出來,讓老王妃遷入佛堂。”上房於他是個傷心地,“再告訴二管家,著人重新裝飾上房,要變得和以前完全不同,但凡有一點以前的影子,都給本王換掉,裡面的擺件、東西,都送到大庫房裡去,上房易名‘靜堂’,請王妃寫個好看的字,做了匾額掛上。再著郡主把靜堂旁邊的南薰院、憐星院收拾裝修出來。側妃過門,就住南薰院,新納的承儀要住在憐星院。”
老王爺這幾日一直住在會客廳暖廳,不願回上房,也不去其他地方,就是新抬的兩位奉侍,也是在這裡受寵。
“稟老王爺,兩位奉侍到了。”
“請進來。”
昨晚他醉了,尚未看得分明,進來的新奉侍,一個清瘦輕盈,一個珠圓玉潤,真真是瘦燕肥環之美。
二人見了禮。
杏奉侍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