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青嬤嬤的那間,其餘四間都不算大,但有單獨的門窗,裡面也擺了床、帳、桌凳及衣廚等東西,倒也齊全。
西邊廂房有一間大雜房,又有一間小廚房,白茱和田荷住西邊廂房裡,也是一人一間,只是比大丫頭的屋子略小些。白茱和田荷一進來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屋子,想著兩日後迴文忠候府,就把她們的東西都搬過來,衣廚裡放她們的衣物,再擺上幾件好看的小玩意,就成她們的家了。
在得月閣,白芷和白菲共住一間屋子,但大多數時候,一人值夜,另一個就住在自己的屋子裡。
如今,值夜時在耳房裡歇。不值夜時就住自己的屋子,幾個人都很歡喜。
素妍吃了一碗蓮子羹,有些累了,又不能先歇下,去了一側的書房,拿了筆練起大字來。
是夜,無風。
夜空綴著寶石般的繁星,撒滿天空,如詩如畫。
素妍寫了一陣兒,手臂有些發酸,這才擱下筆。
回到新房,在喜榻上坐下。被東西膈了一下,低頭時,卻見是一枚核桃。取了核桃,將花生、紅棗等物都一併清掃乾淨。
夜很靜。卻突地傳來一陣喧鬧聲,還時而夾雜著嘻笑聲。
素妍側耳聆聽,卻是有人送宇文琰回來了。
宇文琰口齒不清地嚷道:“回去!你們都回去……”
徐成熙與十王爺笑道:“你沒事吧?可讓我們送你到新房門口?”
宇文琰搖了搖手,“我……沒醉!就那麼幾杯酒,我沒醉……”
小安子一路快奔,扶住宇文琰,又有童英等人過來。將他攙住,才避免他醉倒在地。
見有人扶了宇文琰,其他幾人笑著離去。
素妍起身,走到珠簾後。小安子、童英二人將宇文琰扶進新房,她微微蹙了蹙眉,指著窗前的暖榻道:“先把他扶到那上面去。白芷,令人熬碗養胃湯來。”
童英見素妍已經拆了頭飾,身上還穿著大紅的嫁衣。頭髮自然地披在身上,道不出的清雅脫俗,真真有種飄逸風姿。
小安子挑著眉瞪著童英。
童英立時抱拳退出。
素妍走到暖榻前,看了眼軟成爛泥般的宇文琰,“前些日子喝壞了身子。還未養好,怎的又喝成這樣了?”正要俯身給他脫靴子,宇文琰伸手一扯,素妍不妨,整個人都跌壓到他的身上,目光相遇,他的眼裡蓄滿了熾烈的火苗,而她的眼裡則藏著不解與疑惑。
只片刻,她恍然大悟,低問:“你沒醉!”
他伸手擁住她的腰身,任由俯扒身上,“我當然沒罪,為了今兒,我等了那麼久,我怎能喝醉。”
“真可恨,你竟連我也騙上了。”她嬌罵一聲,在他胸膛上拍了一下,很快將頭俯貼在他的胸膛,闔上雙眸,“別再喝酒了,我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他靜靜地摟著她。
喜娘打起簾子,一進屋就看這樣的二人,只裝沒有瞧見,“二位新人該吃餃子了。”
宇文琰繼續裝醉,甚至學成搖搖晃晃,步履蹣跚的樣子,素妍將他扶坐在暖榻上,接了餃子,喂他吃,宇文琰咬了一口,立時就吐了出來,“生的!”
喜娘道:“生的好,早生貴子!”
素妍語塞,一張臉越發紅得滴血。
喜娘道:“新娘子也吃上幾口。”
素妍捧著碗,咬了一口,見是生的,包在嘴裡未咽,將碗遞給了喜娘。
喜娘道:“大吉大利,早生貴子!”
外面,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卻是宇文琰的乳母到了,說了句“有賞”,喜娘笑著欠身,“謝世子,謝世子妃!”
素妍做了個“退下”的動作。
頓時,新房裡只餘下素妍與宇文琰。
他躺在暖榻,她立在一側,身子有些僵硬。
目光相對,她從他的眼裡瞧見了異樣,連忙別開視線,“今晚你睡暖榻……”
他倏地起身,長身而立,火辣地望著她的臉,“你說什麼?”好不容易做了夫妻,居然要他睡暖榻。
素妍支吾道:“要不……我睡暖榻……”
毫無預兆地,他猛一彎腰,將她橫抱懷中,大踏步往牙床移去,“誰都不睡暖榻,我們睡一起。”
她瞪大眼睛,莫名地慌張起來。
然,他是這樣的溫柔,像捧著最價值連城的玉器,將她小心翼翼地擱放在牙床上。寬大的衣袍四撒,她的臉,她的人,都像是最嬌美的花,他坐在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