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只怕要讓給這位無名子道長,誰道天下無人才,這一位就在他之上,人家似乎比自己懂得更多。
講者用心,聽者廢寢忘食,說是講,更像是共同探討,新皇時而聽得點頭稱讚,時而面露深思。
新皇一宿未眠,卻依舊聽得神采奕奕,其間只小睡了一個時辰,醒來後又與無名子奕棋談治國之道。
臘月初五更一刻,護衛們見到了早朝時間將到,小心地走到新皇身邊,不等他開口,新皇直接止住護衛的話。
護衛出了花廳,對一邊候著的江書鵬道:“江學士且與皇上說說,再不入宮,怕是要誤早朝。”
無名子就是有這種魅力,學子們聽他講授,能廢寢忘食,這回新皇聽他說話,也是如此。
江書鵬取了紙,寫了幾個字遞進去,“稟皇上,早朝時辰到。”
很快,新皇在紙上寫了“今日免朝”四字出來,轉與同來的大總管,大總管一瞧心下了然,拿了紙奔往皇宮。早在議政殿上,大吼一聲“皇上有旨,今日免朝!”
百官微愣,這是新君登基以來,從未有過的先例。
崔從善、傅翔與鎮國公楊秉忠等人私下打探今日免朝的原因。
兜轉了一圈,方知皇上昨日聽說一個叫無名子的道長臨世,與無名子探討治國良方。
眾人未曾聽聞過無名子的名號,又打探起此人來。有略有耳聞的,只道“該人才高八斗,其才不在朱武之下……”講了臘月初五日,眾學子聽他授課廢寢忘食之事。
有人感嘆一番,頗是不信地道:“此人真有才華?”
心下懷疑:不會是個江湖騙子吧?聽說已與皇帝講了一宿,講者不歇,聽者不睡。頗是投緣。
免了早朝,對文武百官來說,這可是亙古未有稀奇事,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對這個無名子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素妍昨兒與宇文琰二度訂親之後,且婚事還在臘月十二。心下微沉。有白菲、青嬤嬤等人幫忙開解,很快就平靜下來。取了附庸、白峰、玉若笙等人的禮物,那小小的盒子裡還蜷縮了兩本樂譜,正是今春時被先帝拿去的兩本。
素妍嘴角劃出漂亮的弧線,取了字畫出來,展開來,心潮澎湃,“好字!好畫……”
每次看到白峰居士的字,總會給人一種如賞名畫的感覺,雖然是字。卻更甚過畫。而附庸的畫總給人一種驚豔之感,淡定下來後,則是心頭的餘韻久久迴盪。
正賞著字畫,白鶯站在樓梯口稟道:“郡主,三老爺求見!”
素妍對白菲道:“你去一趟張記字畫鋪,想了法子,把他給我請過來。”
不屑說,素妍又要裱畫了。
她整整衣衫。見穿戴得體,方提著裙襬邁下層層樓梯。
白鶯已領了江書鵬坐在得月閣花廳品茶。
江書鵬淺呷細品,笑道:“還是妹妹這裡的茶好。”
素妍道:“剩的也不多了。”在江書鵬對面的案几上坐下,白鶯也給素妍沏了杯茶遞來。她吹了口茶葉,“三哥有什麼話直言無妨。”
“兩件事。”江書鵬擱下茶杯,“皇上昨兒一宿未睡,一直在與道長探討治國富民之道。在我們府上商議此事多有不妥,還得由你出面勸說道長隨皇上入宮小住。”
其他人與無名子不熟,這事兒還是素妍去說。
素妍道:“還是由皇上先開口請師叔入宮為好。師叔那人,品性高潔,又極為驕傲,要是皇上開口了,我這裡也好說話。小住可以,以師叔的性子,只怕是不肯留在皇宮太久的,就說皇上請他入宮做客,這樣一來倒也合情合理。”
江書鵬點了點頭,贊同素妍的建議。“第二件……”他的目光定格在素妍身上,而後又移了開來,“十一王府的傅妃昨日失蹤了。”
這事與她有甚關聯?
江書鵬生怕她誤會,忙道:“這件事自與妹妹無干。”他捧了茶杯,又連飲幾口,白鶯為他蓄了茶水,他捧在手裡,作暖手狀,“在傅妃失蹤前,琰世子去過十一王府,要十一王爺給個公道。”
素妍眼簾微垂,“三哥的意思是說,這事很可能是宇文琰做的?”
江書鵬吐了口氣,“傅氏姐妹是對不住妹妹,可真相大白於天下,傅宜心聲名已毀。傅妃在十一王府已然失寵,又何必咄咄逼人。傅妃惡毒也好,還是善於算計也罷,得饒人處且饒人。“
素妍目光閃動,心裡暗想:難不成真是宇文琰做的?
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