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便尋常的。
孫嬤嬤此刻想要收拾的東西就太多了,這樣得帶上,那樣得捎上,竟收拾了兩個大包袱出來。
宇文琰低聲問:“你不放心我?所以讓白芷跟著,好替你監視我。”
白芷跟著她時久,知曉她的性子,萬不會生出非分之想。
素妍秀眉一挑,“在這些丫頭裡,就白芷還有些本事。”武,會些棍法;文,又能讀書識字;又會些女紅、廚藝。有白芷跟著,素妍放心,男人在外,總得多個心眼。“是,我怕你不老實,讓她和孫嬤嬤來盯著你,你別想生出花花心腸來,你若敢,我先拿了休書走人!”
宇文琰此刻才憶起,他們訂親前,他還寫了幾頁《休妻書》在她手裡呢。還真是,萬一他真行錯事,她還不得拍屁股走人。“你們女人心眼真多,我算服你了,你愛怎樣就怎樣?”
要是不讓白芷跟著,待他回來,還不得打破砂鍋問到底,為了往後的安寧,就帶上白芷,反正這丫頭倒也不錯。
孫嬤嬤出來,見白芷只揹著個半大的包袱,手裡拿了根特製寒鐵長槍,比她人略高一截。槍上繫著一絲紅纓絡,就連衣著也換成了幹練的江湖俠女裝扮,短衣束袖,成膝的短裙單褲。哪裡還能瞧出她是王府侍女。而她自己,竟收拾了兩個極大的包袱。
宇文琰大喝一聲:“出發!”
領著眾人出了琴瑟堂,白芷與孫嬤嬤走在後面,孫嬤嬤再看小安子,也只帶了個和白芷差不多大小的包袱。
“我說白芷,你怎帶這麼一些東西,這一去還不知何時回來,四季衣裳總得帶齊全了?”
白芷語調平淡,“我帶了夏秋衣裳。”抬頭望著前方的宇文琰,他正與凌薇、素妍說著話。“到了冬天,王妃自會派人給我們送寒衣。”既然要給宇文琰帶,只怕連她的也少不了,況且她的寒衣也用包袱裹好了,只是暫時不帶。若有需要,自有白燕去她屋裡取了,隨著宇文琰的寒衣一併送去。
孫嬤嬤只覺自己像個傻子,竟比不得小安子和白芷二人。
王府大門外,五百御林軍已經整裝待發,齊整地列隊,有的騎馬。有的步行,已靜候著宇文琰,還有一輛馬車,上面放著他們的換洗衣衫。
宇文琰掃了一眼,翻身上了馬背,“出發!”
凌薇喚了聲“阿琰”。淚光盈盈,似隨時都要滑落。
素妍雖有不捨,臉上掛著強迫出來的笑。他要遠行,身為妻子,應是含笑送他離開。不能落淚,只能靜默的等待他凱旋歸來,不,說好的,待她小月滿五十天,她也要去豫秦之地,陪他一起征戰沙場。
宇文琰想到她說的話,瞧瞧她,一襲素雅衣衫,風姿綽絕,她不放心他,他還不放心將這樣一個年輕貌美的嬌妻放在皇城,大聲道:“妍兒,我不在皇城,你少出門,莫要招蜂引蝶……”
素妍以為他要說什麼重要的,竟是這話,立時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厲聲道:“我是這種人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得如此大聲,她還要不要做人了,憤憤地瞪了眼宇文琰。
宇文琰大笑兩聲,打馬往街口而去。
晨風裡,他的背影英姿卓越,威風凜冽,這是她的丈夫,她引以為傲的丈夫,自成親以來,她開始認識一個完全不同的宇文琰,也於對他,她也是不一樣的吧,會哭泣,會傷心,會依在她的臂彎裡肆意而貪婪地尋求著他的呵護。
凌修齊兄妹也早早趕來,候在大門附近送行:“琰王爺保重!”
“保重!”
素妍的目光稱向白芷,白芷會意,忙道:“王妃放心,奴婢每過幾日就寫封家書回來。”
“越發不成體統,這種話也打趣到我身上。”
白芷笑著上了馬,跟著大隊人馬離去。
腳步滾滾,如一股潮流緩緩往前方移去,走在最前面的藍色白蟠龍袍聲音被身後的眾侍衛的身影淹沒,只瞧見藍黑色繡有一個大大“左肩王”的旗幡迎風飄揚,在這盛夏的清晨,蓄在素妍心頭的唯有滿滿的不捨。
凌薇揮了揮手,到底沒讓淚流下來,“大家都散去吧,各自忙去。”
素妍輕喚“婆母”,婆媳二人目光相遇,“我正有事要與婆母商量呢。”
凌薇問:“可是府里布防護陣的事?”
那事兒,宇文琰早就安置好了,也帶了心腹侍衛來佈陣,不用她操心。
素妍道:“商量在王府北邊建北巷的事。”
凌薇面露疑惑。
凌修齊跟隨其後,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素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