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最後一次見面。
素妍面露難色,宇文琰不在,她要去一牢探人,只怕還得多一番波折。
孟氏要探的是朝廷的重犯!
“素妍,我知你為難,可我除了求你幫忙,再也沒有別的法子。”
孟氏若去江家求旁人,也沒人會幫她。
對於江家人來說,她的身上有恥辱的印記。
再則,江家不能幫她入天牢探人。
素妍不喜歡宇文軻,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因為她不喜歡孟桑青,要不是孟桑青嫁給了宇文理,孟氏就不會如此痛苦,也不會嫁給江書鵬。“大三嫂,我知你不是一個輕易開口求人的人。我說兩件事,你任選一件。一,我知你孟家有後人充軍梁州,我可以幫你救人,也算為你孟家保全後人。我既說幫他們一家,他們回到皇城後,我可以替他們置上百畝良田、一座屋子,讓他們過上溫飽生活。二,你去天牢見宇文軻母子。”
孟氏不解地望站素妍,轉眼變成了驚喜。
她想見孟桑青母子,可素妍卻給她一個難題。
孟氏年輕時曾想過有朝一日為孟氏平反,如今瞧來,她和孟桑青都做不到。
是與孃家的幼弟一家見面,得以團圓,還是去天牢見孟桑青。
孟桑青只是她的堂姐,她們一起做宮婢。在宮裡相依為命,有著好多年的情分。
可是,她又曾答應過死去的父親,會好好活下去。會想辦法還孟家清白。
活下去,她能做到。還孟家清白,今生她都不能了。
素妍為什麼要將這兩件事放在一起讓她選擇?
孟氏懷揣著疑惑,卻見素妍雲淡風輕地喝著涼茶,彷彿與孟氏說了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她的這個小姑子,當真讓她刮目相看,素妍用這種方法告訴她,帶她進天牢,是與救被充軍發配的孟氏後人一樣艱難,而素妍的語調似更願幫孟氏後人。而不是帶她去天牢見宇文軻。
孟氏想到深處,想到幾十年沒見的幼弟許能見面,一顆心怦怦亂跳起來,“你……你真能幫我尋回尚鈞、尚孝?”
尚鈞,孟氏的弟弟。那一年分別,尚鈞才十歲,尚孝亦才八歲。尚鈞與她皆一母所生,尚孝是姨娘所生。
她最掛念的莫過於尚鈞。
孟家因靖王案受累,祖父、父親被殺,最長的哥哥那年還不到十五歲。母親、姨娘隨著兄弟們被髮配梁州為官奴,再後來。她經過多番打探,聽說兄弟們年滿十五後,在梁州充軍。
素妍神色認真,“大三嫂選哪個?”
孟桑青母子就要死了,就算有些事還沒弄明白,可有什麼比與弟弟見面更重要的。
父親被殺。母親做了官奴,這許多年來,便是夢裡,她也想站再見他們。
孟氏道:“我……我選救尚鈞!”
一些未解的疑惑,不問也罷!
哪有比與親人相聚來得重要。
素妍問:“大三嫂決定了?”
孟氏道:“是!決定了!”
素妍道:“把孟尚鈞的事細細告訴我。我好為你尋人。”她呷了口茶,“大三嫂怎麼放棄見宇文軻母子?”一出口,心下多少也猜到了幾分,“不說便罷,當我沒問。”
孟氏心情激動,“我不是見宇文軻,而是想見孟桑青,就想與她說說話,有些事我想問問她。”
這麼說,孟氏心頭一直有疑惑,而這個疑團困饒了她太久。
素妍舉著茶杯,示意她喝茶。
孟氏沉陷在往事的追憶中,那時的她已不小,一切都是知曉的,一些是她知道的,一些是聽旁人後來提起的。“尚鈞與我分開時,年僅十歲,他最是頑皮,幼時上樹掏鳥窩,從樹上摔下來,額上留了疤痕。與我的眉眼相似,但他像我父親更多些。當年,因祖父支援靖王為儲君,靖王逼宮自盡,德宗皇帝給靖王定罪,說他是叛臣逆子,祖父據理力爭,德宗皇帝龍顏大怒,當即將祖父、父親打入詔獄,而我們孟家也因此獲罪。”
她勾唇一笑,苦澀的、辛酸的。曾經的孟府幾易其主,唯有春燕年年築巢,真真應了那句“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我姑母是靖王府的迎春夫人,亦是我祖父最疼愛的嫡長女。”
靖王的十二妻妾,個個非同尋常,她們的姓氏名諱少有人知,倒是她們的雅號卻名動當時。
素妍驚道:“迎春夫人是你姑母?”
“是。”孟氏應答,“靖王府的庶長子,是我姑母所生。”
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