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琰道:“誰能想到呢,這次平叛的有位副將,姓趙名克,有二十五六了,家裡只兩位侍妾,還沒正妻。他一看到白芷,就跟貓兒見著老鼠一般。”
“白芷怕他成這樣?”
小安子在身後忍俊不住,失聲笑起來。宇文琰一瞪眼,他立時止住笑意。
王爺這比喻當真新鮮,居然拿趙克比成貓兒,小安子覺著,要是顛倒過來倒使得,趙克可不怕著白芷嗎?早前總被白芷罵,他還奇怪著,白芷罵了些日子就不罵他了,還給他洗衣、被衣服,惹得楊文才跟著起鬨,拿了他的破衣服讓白芷給補。
白芷也不推辭,幫楊雲泰幾個也一併補了。
楊文才拿到補好的衣服,穿到趙克跟前:“瞧,白芷姑娘給補的,這針線活兒不錯,可比你身上的補得好多了。”故意惹得趙克挑眉頭,然後笑著跑開。
趙克私下找白芷“以後別跟姓楊的補衣服”。
白芷冷聲道:“你管我,我愛跟誰補就給誰補。”
氣得趙克扭頭就走,心裡想再不理她,可沒到一日又跑去尋白芷。
宇文琰在一邊瞧著趙克與白芷,心下覺得有趣。“我不是說白芷怕他,是說他見著白芷就一副非得不可的樣子,倒像我昔日待你一般。”
一個丫頭,一個是副將軍,素妍總覺得有些不大配。早前她一直想著讓白芷與白菲、紫鳶一樣,也配了王府侍衛。
童英雖是侍衛,卻是從六品的品階;韋雄亦是正七品侍衛;一旦有品就不算屈沒了她們。
這位趙克,既是副將軍就是從五品的武將官身。
素妍道:“紫鵲在幾個裡面算是較大的。我記得她好像比白菲要小一歲。”
白燕接過話,道:“王妃,是小十個月。”
白菲都嫁人做娘了,紫鵲的婚事還沒下落呢。
素妍知道紫鵲話多,又與各房的管事都有往來,心眼也比白菲、白芷要多些,這也是她寧可升白茱替白芷的名做貼身大丫頭,也沒讓她近身邊的緣故。“白燕,回頭你問問紫鵲可有瞧入眼的?”
白燕應聲。
紫鵲的模樣也不錯,可就是不知為什麼。外院的侍衛竟沒一個喜歡她的,就連田荷都有人喜歡,誇她可愛機靈,唯獨紫鵲,侍衛們願意與她說話。卻沒有一個與她相好的。
白燕輕聲道:“紫鵲許是想做管事娘子吧。”
素妍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大了,總要許人的,要是你們遇上合意的,可以私下告訴青嬤嬤或我,我便如對白菲和紫鳶那般。讓你們風風光光的出嫁。”
說話間,近了靜堂。
花廳膳桌上,凌薇張羅了一大桌豐盛的佳餚,老王爺端坐上座,凌薇在側。
宇文琰抱拳喚聲“父王”,笑呵呵道:“大碼頭的事籌備得如何了?”
老王爺道:“工部選址。圖紙已繪好,又請欽天監選了期,八月十八就要動工,趕早修起來,這樣德州、江南自運河過來的船隻往後再轉皇城也能更快些。”
她亦聽姚妃懷孕的事。心頭很不樂,這本是她兒子、兒媳、孫兒的東西,總不能白白便宜了姚妃,姚妃才幫著湊了幾個錢,這衛河大碼頭就該都給了宇文琰夫婦。凌薇笑道:“衛州河渠能順利完工,阿琰和妍兒可沒少出力,湊不出銀子,妍兒手裡的田莊、鋪子也賣了不少呢。”她生怕那銀子沒了下落,又道:“也不知賣了四縣官田得的一千萬兩銀子建大碼頭夠是不夠了?”
老王爺自然知曉凌薇的心意,自打傳出姚妃有孕,凌薇整天的唸叨著說素妍為了衛州河渠的事賤賣了多少良田莊子,又賣了多少店鋪,言下之意皆是在為宇文琰夫婦叫窮。
素妍說得輕淺,“若是不夠,父王令人捎句話來,我再設法湊些。”
老王爺知素妍是真心的,就憑素妍賣畫、賣田地莊子他就很欣賞,無論怎樣,一聽說他在衛州差了銀子,人家就能及時湊上。道:“我手頭有一千兩萬銀票,你這兒擱五百萬兩,要是不夠了,你再送來。”
凌薇臉色一轉,全是笑容,“這倒使得!妍兒在銀錢上最是心細。”
素妍道:“父王留著使,一旦動工花銀子的地方就多了。”
老王爺有自己的心思,他是擔心衛河大碼頭建得太大,有泊船的港口,還有得在一里之外再建座街市,那裡得有客棧、酒樓,還得有供商人們使用的庫房,為防萬一,碼頭更得建攔洪河堤,這一系列下來,他請了懂行的匠人粗算了一下,估計得花一千萬兩銀子,光是攔洪堤所用的石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