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不相干的事,“你膝下無嫡子,不能讓他的嫡長子姓了稅。”
吳廣久只覺心頭感動,雖是高人,卻能替他思量,難怪幾十年過去了,附庸山人一出面,就帶走了宇文琮身邊最得力的謀士,高人就是高人,無論多大的年歲,他的魅力依然。“前輩放心,我讓嫡次子姓稅!”
“不必!”附庸山人脫口而出,爵位於他並不是重要的,他年輕時連王爵、帝位都不在乎,又豈會看中一個興陵候的爵位,但他知道吳廣久看中,吳廣久想讓自己的嫡子襲爵,更想讓孩子隨了吳姓。
吳廣久想了一陣,道:“那孩子大後,讓他的庶子姓稅。”
附庸山人道:“這是你們夫妻的事,益州稅氏得有人撐起來,你們商議著辦。”
鳴鳳咬咬唇,“父親,我和廣久的嫡子姓吳,孩子大了,我的庶孫們無論男女一律姓稅,自不會讓母親一脈斷了香火。他們會奉稅氏先祖為祖。”
“你們有這份心就夠了。不用所有庶孫都姓稅,有三兩個姓稅就成。”
吳廣久笑得更燦爛了。
門外,傳來下人的稟報:“老爺,貴客到了,已到二門。”
鳴鳳出了書房,夫妻二人迎上一行人,皇帝一身微服,犀厲的眸子掃視周圍。鳴鳳欠身道:“附庸前輩已在書房等候多日,貴客請!”
吳廣久對左右的下人道:“扶郡主回府歇息,小心服侍。”
他就要有嫡子了,沒有什麼比鳴鳳有了身孕更好,鳴鳳不知,第一個瞧出來的竟是附庸山人。
皇帝道:“都下去,朕想與附庸山人單獨聊聊。”
吳廣久想留在書房,卻不敢久呆,退出書房,看著燭光映襯著的背影,一樣都是驕傲而尊貴的人,附庸山人飄逸,皇帝的背影卻年輕挺拔帶著股霸氣。
附庸山人道:“你是朱武的學生,想來棋藝不差,陪我下下棋。”他側身取了棋盤,二人相對而坐,“此次回皇城,一是為了見鳴鳳;二則是送了幾個人才來給皇上。我已經說服三人,讓他們鼎力相助皇上。”他抬眸看了眼皇帝,“你不像乾明,更不像先帝,你像高祖皇帝。”
齊高祖?已作古百年。
附庸山人道:“皇祠宗廟裡,有歷代皇帝的畫像,我小時候在那兒見過太祖、高祖皇帝的畫像。大齊建國以來,當數高祖皇帝在位最長,為四十二年,他十五歲被立為太子,二十一歲登基。太祖皇帝承諾了太祖皇后,待高祖弱冠成人,就要隨太祖皇后出宮別居,雲遊四海。”
他說皇帝像高祖皇帝,乃同樣都是二十一歲登基為帝。
太祖皇帝曾與太祖皇后笑言“宇文皇氏多情種”,建朝以來,幾乎每個皇帝都有特別偏寵的后妃,太祖皇帝一生只太祖皇后一位后妃,宮中雖有位謹嬪,可世人皆知,謹嬪並未與太祖皇帝做過一日的夫妻,就連謹嬪膝下的皇子也是抱養皇族親王的兒子。只因太祖皇后一生只育了高祖皇帝一個兒子,而高祖年幼時離宮,民間曾一度流傳,高祖被惡人害了,為固朝綱,謹嬪便抱養了皇族親王之子過繼在太祖皇帝名下。
“高祖皇帝乃一代明君。任何一個盛世,不是一位皇帝就能做到,這三個人或有治世本領,或能悟透人心,都是難得一見的人才,其中一位雖說有些年長,倒有一身的本事,你可一用。但身為皇帝,不僅得深諳馭臣之道,更得明辨是非,誰說了真話,誰講了假話……”
新皇一臉愕然地看著附庸山人,“先帝說,德宗皇帝在世時,曾與你傳授馭臣之術?”
“可我隔日就將德宗所說的一切如實說給先帝聽。”
“先帝在世時,曾說過他這一生真正的兄弟有兩個,一個是宇文謙,一個就是你。”
附庸山人一臉坦然,“當年我確實怪過他,明知貴妃的詭計,卻沒有通曉我,害我妻兒平白殉葬,但後來我就想明白了,他的確比我更適合當皇帝。我雖有才華,卻願沒有他的果斷、英明。”
他便講當年德宗皇帝說的“馭臣之術”如實講敘給年輕的皇帝聽,就算是答謝當年先帝救他一命的恩情。
新皇聽得用心,他瞧得出來附庸山人並沒有半分掩藏,而是儘自己所能的告訴他一些事,那是隻有新皇才能運用的“馭臣之術”,有道理,有事例,就是尋常人也能聽明白。
吳廣久在院外立了片刻,回到上房。
鳴鳳已經拆下頭飾,經過太后與德太妃的調教,身上流露出一股傲然的皇家貴女氣質。
馮婆子一臉笑容,特意請了太醫來請脈,笑道:“恭喜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