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慘,身中亂箭,彷彿一隻刺蝟,下手之狠,沒有半分的拖泥帶水。而後來,孟氏卻發現了突然而至的中順王宇文珉,這一切亦是中順王下令做的。她在暗處聽到了中順王與心腹侍衛的對話。
孟氏遮上籃子,所有的痛苦都已經沒了,恨也好,愛也罷,都得活下來,他還等著與失散多年的弟弟重逢,要替他們娶妻生子,為孟家繁衍後嗣。“因為那晚,貴太嬪遣人尋我去行宮,等我趕到的時候……”她突然止話,“中順王已經查出,當年透過聞公子送給他兒子龍鳳袍幕後之人是宇文理父子。宇文理已死,這個仇會記在你們母子身上!”
孟桑青狠聲道:“宇文珉那個小人!”罵畢之後,她猛地回過神來,“上回天牢暴亂,是不是與他有關?”
孟氏平靜無波,目光靜如灰燼,彷彿再沒有任何事能讓她生起波瀾,“中順王會想盡辦法阻止別人來救你們。”她仰頭看著巴掌大的天窗小孔,能瞧見面的燦爛的陽光,而孟桑青母子再也不能享受外面的陽光。
孟桑青算計了她,孟尚武也害死了尚禮,原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不!不!皇上不會殺我們,否則不會等上三年。三年前沒殺我們。三年後也不會……”
孟氏一個冰冷的眸光,孟桑青停下了話。
“你能進天牢,也能替我們周旋是不是?桑榆,你忘了嗎。我們是姐妹。我不要你救我,你替阿軻保住一條血脈可好?那個孩子,叫澈,他還不到一歲,不到一歲啊……桑榆,我求你……”
孟氏冷聲道:“我辦不到!”她將臉轉向一邊,很想恨孟桑青,卻恨不起來,孟桑青就要死了,她又何必去恨個死人。“為了救回尚鈞、尚孝,我已求了左肩王妃一回,我再沒有顏面求她別的事。我也想有孃家,想與失散二十多年的弟弟重逢……”
“桑榆……我聽人說過,左肩王妃不是尋常人。她是皇上的師妹,又是太后的義女,皇上視她如親妹一般……”
“我問過,左肩王妃說不插手這些事,寧可替我救回尚鈞,也不願因為這事求皇上。”孟氏提了籃子,身後傳來孟桑青痛苦的聲音:“桑榆。以前是我不好!我求你替阿軻保住一條血脈……”
孟氏心潮起伏,只是不安,卻沒有心痛。
她恨,真的好恨。
今日說明,從今再無半分牽絆。
她不欠孟桑青,什麼也不欠了。
她也沒有這等能耐救孟桑青。這一次。她只為自己,只為自家的親弟弟。
獄卒已到了地道口,“太太,時辰到了。”
原來,是尚武害死她的大哥。
原來當年是孟桑青害苦了她。她的一生、她大哥的一生都被孟桑榆兄妹所害。
而她竟還視孟桑榆是姐妹,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孟氏出了天牢,對韋雄深深一拜,韋雄一陣慌亂“大三太太!”想要伸手扶起,然男女有別。孟氏道:“這一拜不是謝你,是我謝你家王妃的。代我謝謝王妃!”
韋雄轉身上了馬背,令馬伕將孟氏送回無色庵。
*
素妍在小書房裡繪畫,韋雄立在書房門口回稟帶孟氏去天牢探囚的事。
白燕道:“奴婢不懂,王妃早前拒絕了大三太太去天牢探望,為什麼又讓她去了?”
素妍繼續添色,“大三太太說過,那是她的心結,她去探望不是姐妹情深,而是有些話想要問過明白。既然如此,何不讓彼此都活得坦然些,讓她們見上一面也無妨。”
素妍沒有追問韋雄她們談話的內容。
“白燕,把童侍衛請來。”
韋雄抱拳道:“王妃可是問孟氏兄弟的事?”
這原是素妍私下與童英說的。
韋雄笑道:“那日老敬妃遣吉叔父子趕車護送紫霞、青霞二位郡主,在下見童侍衛在與吉叔父子商議,瞧那意思,是想借吉叔父子的馬車把孟氏兄弟從梁州接回來。”
在戶部的備檔裡,孟氏兄弟是戴罪之身,而在兵部,那也是發配充軍計程車兵,通常戴罪發配之人,沒有朝廷特赦,很難恢復自由身,一生都得服兵役。
素妍也與江舜誠、江書鵬提過兩回,他們倒也上心,沒心日就備好了所需的東西,將孟氏兄弟落了個石橋縣的名籍,身份是普通百姓。孟氏兄弟銷了兵籍,又從戶部拿到戶契。
素妍問:“紫霞郡主該抵西北了吧?”
韋雄道:“一路有馬車護行,應是到了。”
凌薇一多半的原因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