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二十五萬兩,崔珊嫁入曹家,手足大方,對下人又多有打賞,人情往來上又花了不少,加上她愛買首飾、置新衣,的確是被崔珊給花掉了。
但現在,翠嬤嬤非訛上胡香靈不可,尤其是這塊原沒有賬目,是崔珊自個花掉的,翠嬤嬤念著在曹家過的艱難日子,正想一下子都討還回來。翠嬤嬤道:“各處店鋪的管事可都把你寫的單子交上來了,各位要不要好好瞧瞧。”
胡香靈寫收契單子時,是認定崔珊不會翻身,認定自己陰謀得逞,誰曾想到百密一疏,所有的一切都毀在素妍的插手上。
曹玉臻此刻拿定主意,只能將所有的一切都推到胡香靈身上,抱拳道:“嬤嬤也瞧見了,她做的事,從來不與在下商議,在下確實沒有見著你們說的銀票,更沒有看到地契、房契等物。”
他的每一個字,於胡香靈都是刀、是劍,彷彿要將她生生鑿出窟窿來,她渾身一顫,無力軟坐在蒲團上,眸眼裡全是驚慌。
過了片刻,才定定地看著曹玉臻。
他沒有喜歡過她,他一直都在利用她。
他利用了崔珊,何曾不是同樣利用了她。
胡香靈厲聲道:“你沒見過?所有的銀票我可都交給你了。你還說,要存到百通錢莊去,你還拿了十萬兩銀子去衛州買地,年前十二兩銀子一畝,如今已是二十兩銀子……”
翠嬤嬤正想知道,那一大筆銀子去了何處,這會子二人狗咬狗,胡香靈竟說了出來。
輕聲對珅老爺道:“這些可都是皇族子弟們的。”
珅老爺沒表態,兩個年輕後生倒是一臉喜色。
拿不回來的,只要他們用心一查,就能查得清清楚楚,那幾處田莊如何在何人手裡,只屑一打聽,就能問出來。到時候無論是新置的房屋還是田地都得是他們的。
翠嬤嬤吐了口氣。道:“珅老爺,一早在老壽王那兒,大公主可是交接得清楚。這幾處田莊、鋪子都歸了皇族,而曹家欠我們的錢,也有一半是你們的。四十五萬兩銀子裡,二十五萬是皇族的,二十萬兩是郡主的。郡主是晚輩,想讓珅老爺先催回賬目來。”
這位珅老爺,打小就是皇城的混混、紈絝,佔著姓氏的優勢。整日裡無所事實。專愛幹些不上臺面的事兒。人倒有幾分俠義。大公主母女正是借了此點,讓他出面打頭陣,又許了他一些好處,珅老爺樂意忙前忙後的跑著。
幾人閒扯了一陣。翠嬤嬤見曹玉臻還不肯畫押,心下有些生氣,立時道:“還愣著做甚,你倒快些。我家郡主正收拾著新府邸,老婆子還忙著回去幫忙打理呢。”
還是不能畫押。
倘若一畫押,便是承認他與崔珊和離。
年輕後生見曹玉臻磨磨蹭蹭,也壞了他們要辦的事,拉了曹玉臻的手,沾了印紅。按下他的指印,雖只一張,就夠了。
翠嬤嬤接過《和離書》,樂呵呵地瞧了一眼,笑道:“珅老爺與二位爺忙著。老奴告退了!”
曹玉臻心下不滿,幾個箭步衝了過來,拉住翠嬤嬤,從未有過的恐慌,宇文珅是什麼人,仗著自己是皇族後嗣,為非作歹,雖無官身,可他把誰放在眼裡了?要是曹家落到他手裡,只怕難纏得很。“嬤嬤,你告訴我,珊瑚到底要如何才肯回心轉意?”
翠嬤嬤只覺厭惡,雖長得俊俏,可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個卑鄙的偽君子。
她的目光睃向胡香靈。
胡香靈渾身一顫。
曹玉臻似已明白,“我明白了,只要珊瑚能消氣,我願意為她討個公道。只是,胡氏對珊瑚所做的我當真不知,祖母與我母親也是不知的,否則哪裡會縱容了她去!”
翠嬤嬤拿了《和離書》,攜上同來的丫頭,轉身離去。
至院門外,只聽曹玉臻大聲道:“現在,我就給族人和珊瑚一個交代。來人,給胡氏煎一大碗墮胎藥,隨胎之後,送往珊瑚郡主處,聽從珊瑚發落。”
胡香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是他說的話。
就在三日前,他還與她說著甜言蜜語,期待著她肚子裡的孩子能是個男孩,這樣她在曹家的嫡母地位就算牢固了。
胡香靈快爬幾步:“夫君,這是你的骨血,這是你的呀!”
曹二太太斜睨一眼,“玉臻做得對,這等掃把星、惡婦,不配做曹家婦。不過,得讓她把吃下去的銀子、地契、房契給拿出來!”
珅老爺起身,冷聲道:“你們且準備一下,明兒我們再來討要我們的東西。”
領著兩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