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儀攜著一名貼身陪嫁丫頭,款款而近,相貌是美麗的,可到底還未長開。
宇文琰只看著素妍,他在猜疑,也在尋找答案:懷上了吧!含笑握著她的手腕,只雙眸痴情地望著,實則在悄然不覺地替她診脈。
“傅氏拜見王爺!拜見王妃!”
素妍抽回自己的手,“傅承儀客氣了。”
傅承儀身後的丫頭捧著一隻盒子,她低垂著頭,態度恭謹,“今兒是王妃的生辰,賤妾備了一份禮物,還請王妃笑訥,也表賤妾對王妃敬重之心。”
她接了丫頭的盒子,雙手捧過頭頂,宛如一個卑微的下人一般,將盒子高高地舉過頭頂,遞到了素妍的面前,輕聲道:“妾身祝王妃生辰快樂!祝王妃與王爺百年好合!真心祝願之心天地可表!”
宇文琰搶先一步接過盒子,親手開啟,但見裡面是一幅畫軸,緩緩展開:是一幅彩色細膩的牡丹圖,圖上繪著一隻靈巧的小貓,落款處,龍飛鳳舞地署著“嶺雪居士”。宇文琰神色俱變,厲喝:“你……什麼意思?”
一臉怒容,隨時都要爆發出來,原是俊美無雙之人,此刻卻似一座火山一般。
傅承儀望了一眼,快還低首,“妾身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恭祝王妃生辰,還想告訴王妃一句話,是王妃的永遠都是。妾只是一個卑微的女子,還請王妃冰釋前嫌莫與妾身計較。妾身自嫁入王府,對王妃、對王爺都懷抱著敬重、感激之心。這些日子以來,妾身深受王妃照拂,身子才能日漸好轉,妾感激王妃的寬容與大度。”
宇文琰冷聲道:“但願……你是真心的。要是讓本王發現你有半分不敬,定不輕饒!”
傅承儀膽小慎微,人住在王府,可在這裡不是主人,只是客人。這種寄人籬下之感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方能感覺得到。
遠離父母親人。遠離江南。在皇城認識的就傅右相一家,而傅右相有自己的兒女,哪裡又有更多的精力來管傅承儀的瑣事。
素妍點頭道:“你有心,讓你破費了。”面含慍怒。他之前臉色頓變,也不怕嚇壞了人。
宇文琰面容上的怒意輕減了幾分。
傅承儀也從不安轉為平靜,“就是份禮物而已,王妃不必放在心上。”
素妍笑道:“你身子欠安,今兒也不好叫你過來。”
雖沒有叫她,但青嬤嬤還是想著的,送到憐星院的飯菜也比往常要豐盛的多。因傅承儀好歹也是主子身份,她的吃食也照了素妍的例配發。
傅承儀道:“老王爺不在,妾身本該回避的。時候不早了。妾身告退!王妃保重!”
素妍點了點頭。
望著傅承儀那纖弱的背影,還有之前那驚弓之鳥的模樣,心頭沒由來的湧起一股憐惜。
宇文琰低聲道:“她到底什麼意思?這畫本是你繪的,怎麼又送給你了?”
要不是傅承儀道破,尋常人還真容易誤會。
素妍看著畫。輕聲道:“這是一年前我送給珊瑚郡主的禮物。當時她聽說我送給李碧菡一幅《荷花圖》,就想要一幅《牡丹圖》,她是極為珍愛的,只是不知是什麼緣故,竟又到了傅承儀手裡,又回到我手上……”
宇文琰將畫卷好,與素妍進了偏廳。
素妍有些疲憊地坐在倚窗小榻上,冬天時,榻上墊上厚厚的絮子,就變成了暖榻。春天時,只是一個供人小憩的小榻;夏天在上面鋪上涼蓆,就又變成了涼榻。
她緩緩半躺,白芷拿了靠背墊在她的身後。
“曹玉臻好生厲害,臘月剛進翰林院任修撰,正月底做了主事,而今又是從五品員外郎,三月之間接連升官,連他妹妹竟也成了入宮待選的秀女……”
宇文琰微愣,“早前在翰林院任修撰時,曾寫了一篇關於衛州修建河渠的文章,頗得傅右相和皇上賞識,破格升任工部水司主事,又升為工部員外郎。但凡涉及衛州河渠的事,皇上就不免找他商議。”
曹玉臻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小人,陰謀詭計無所不用其極。
“難道皇上不知道曹玉臻此人陰險狡詐?”
宇文琰道:“當初,他借你身份的事要脅要拜先生為師,可見這人的品行頗差。得皇上誇讚了一回,就連連升官。沒能拜到先生門下,正月時倒拜入傅右相門下。”
只怕為了拜入傅翔門下,也沒少用巴結討好的法子。
素妍想到本是送給珊瑚郡主的畫,怎麼被傅承儀拿出來當禮物了?
她微微一笑。“如果沒有猜錯,《牡丹圖》是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