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沒答,都過去的事,她還提。
素妍道:“崔珊告訴我,曹玉臻失蹤了,而她派去的護衛曾跟蹤過曹玉臻,發現曹玉臻去了大遼行館,按照我朝規定,文武百官沒有皇上旨意,上至親王貴族,下至未入流的官員,任何人不得私下與各國行館官員接觸。
當時,我就在想,曹玉臻想幹什麼?
他偷偷跑到大遼行館去,不是太奇怪了麼?
你跟我吵架後,我依舊想了很久,後來我慢慢想到,曹玉臻也許要報復。
他要報復崔家,有可能還報復其他人。”
曹玉臻曾經害過江家,她只是心裡不安,想要尋上一遍才肯放心。
她折騰一天一宿,也只是求自己安心罷。
宇文琰道:“我和他又沒過節,我不喜歡他,可我也沒得罪他,他為什麼要害我。”
素妍搖頭,“我憑著感覺才尋的,不能只尋小書房,萬一旁處也有怎麼辦?所以,我就連帶著把王府上下挖地三尺全尋了一個遍。”
這一尋,還真尋出了東西來。
想找的找到的。不想找的也跟著冒了出來。
素妍道:“曹玉臻害崔家有可能,可他為什麼要害你?”她搖了搖頭,“這一封秘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說事成之日,給你西南三省為封地,真是駭人聽聞。它是什麼時候在小書房裡的,是被什麼人藏進去……沒人知道!”
宇文琰想到琴瑟堂內外的人。“你的人可靠?”
素妍肯定地道:“能進小書房的只得四名大丫頭、青嬤嬤,她們都絕對可靠。”
宇文琰道:“小安子是與我一起長大,他也可靠。”
“如果不是內賊放進去的,只能是武功極高的人放進去。雖然外面布有陣法,但對於武功極高之人來說。卻易如平地,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們。”素妍咬了咬唇,“這人連你都要害,我猜被人誣陷的不止你一個。”
她,原是生氣的。
可今兒真的乏了。
素妍褪了外袍,上了牙床。
宇文琰也跟著躺了一下來“妍兒”。她沒應。
又想要她,她可沒心思,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宇文琰低聲道:“妍兒。對不起。”
“是為昨天的事麼?如果事,我接受。”
他才不會為昨天的事道歉!
宇文琰道:“我說的是旁的事。我娘……為我娘詛咒耀東的事……”
素妍騰地坐了起來,本來睏乏,此刻全沒了睡意。“你說什麼?”
宇文琰也跟著坐起,面露愧色,天下沒有這樣的祖母,哪有祖母詛咒自家孫兒的,“妍兒,今兒白日母妃不許下人進靜心苑搜查,我覺得奇怪。旁處都搜了,為什麼不許搜那裡?
我派了護衛盯著,竟發現母妃做小人詛咒耀東……”
詛咒她無事,居然咒她兒子!
好惡毒的女人!
耀東才多大,還不到四個月。
素妍咬了咬唇,“哼!到底沒拿你我當他兒媳,也沒拿耀東當她孫子。哼!正好!反正她也不是你親孃!”
她不會氣糊塗了吧!
宇文琰不敢再說,生怕她到時候又鬧騰起來。
素妍道:“千一。”這樣的凝重,痴痴地看著他的臉,他竟沒為她那句“她不是你親孃”而詫異,道:“去年的時候,你不是說在天龍寺接我時,看到一個與你長得像的凌老爺麼?”
宇文琰點了點頭。
素妍頻住呼吸,低聲道:“他才是你的親舅父!”
“你……你胡說什麼?”
好吧,她將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
素妍定定心神,將去年中元鬼節,如何在鬼屋裡發現凌薇,又請了黃桑道長給凌薇瞧傷治病的事兒細細地說了一遍。
宇文琰聽完之後,整個人怔在那兒,直勾勾地盯著素妍。
素妍神色如初地平和,“一早就想告訴你,可早前凌姨求了我,叫我不要與你說,那時她容貌被毀,她不想嚇著你。後來,因為這樣、那樣的事,一直都沒有機會。
老王妃到時,我就想告訴你,可看你那麼高興,為她跑前跑後,我就更不願說了。今晚你與我說她詛咒耀東的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清心別苑住著的凌姨才是你的親孃。雖說凌姨一直不肯說出其間的內情,但這二十多年來,她一直過得很苦,過著半人半鬼的生活,一直與辛姨住在郊外的尼姑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