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我們真的不需要解釋麼?還有那份陪奩清單,前兩頁真要照了紫霞的抄?”
白玉觀音還是白玉觀音,前者是羊脂白玉觀音,羊脂白玉本已難得,還是一尺多的,更是價值不菲。後者卻是漢白玉觀音,在皇城但凡好些的鋪子裡都能買到,雕刻精細的七八十兩銀子,差的幾兩銀子。宇文琰買的這尊,大概是十兩銀子的。
日月寶劍,之前的是波斯出產嵌寶石的日月短劍,寒鐵打造,削髮如泥。後者只是尋常鋪子裡打造的一對劍,雖也做了漂亮的劍鞘,卻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什,瞧這樣子不過二十兩銀子就能買上一對,劍還沒有那劍鞘值錢,劍鞘上飾有珊瑚、瑪瑙等物。
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也被換成了一顆琉璃球,琉璃球雖然也珍貴,卻遠不及夜明珠的價值,不過是宇文琰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來的。
宇文琰伸手擁住素妍的腰身,“早前,我想青霞若有悔意,便在給韓家的簿子上註明‘白玉觀音’而非‘羊脂白玉觀音’可現下麼……”
“她欺我們,可我們不能欺了韓家人,否則往後要她如何在韓家立足?”
“這次她算計我們,韓家早晚也會聽到風聲。韓家是公候世家,最重名聲,她嫁入韓家以後會有好日子過麼?再則韓紹原是有意中人的,被青霞逼著訂親,害得韓紹的意中人聞聽韓紹與旁人訂親跳河自盡……”
這是素妍第一次聽宇文琰說韓紹的事。
宇文琰面露憂色,“早前。我與青霞說過此事,可她就是不聽。聽說與韓紹青梅竹馬長大的程小姐,死時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韓家派了下人秘密在護城河打撈屍首,五天五夜也沒尋到程小姐的屍骨。”
素妍一直以為,青霞與韓紹是兩情相悅,而今才知並不是那麼回事。
青霞郡主自己看中的,就一定要得到,這一點像極了老王妃。
紫霞郡主的霸道與刁鑽,卻是打小在葉家養成的。
她是老王妃的長女,又是郡主身份。到了葉家。上上下下都敬重著、寵溺著。她說一旁人就不能說二,處處驕縱著她。
宇文琰反覆想過嫁妝清單簿子上如何寫,“還是不能將羊脂白玉觀音改成白玉觀音。今兒我去惜月閣裡取冰蠶絲夏裳,青霞就要了田莊、鋪子。要是真改成白玉觀音,回頭誰能保證她不會藉著我們換了她的東西索要回去……”
不能啊!
他既然拿回來了,就不會再給青霞郡主。
“她不義,我便不仁!”宇文琰吐出幾字,“再說這單子不是我們寫的,是她自個寫的,到時候把抄寫的那份給她,她寫的這份我們留著。而小庫房的鑰匙雖有兩把,卻一直都是她拿著的。”
“可大管家的女人、二管家還有護衛們都知道我們私下換了東西的事。”
宇文琰道:“夜明珠、珊瑚樹這些東西卻是一早就換的。還有。這些人都是我們的心腹,不會亂說話。”他安慰似地道,“你放心,我自有主意。紫霞年紀不小,居然說王府裡的東西是她和青霞的……”
這樣說。置他何地?
他是男兒,是襲了王爵的,居然說王府東西是她們倆的。
素妍道:“千一,你有沒有覺得青霞和紫霞恨我們?”
宇文琰問:“怎麼會呢?”
“就算是我,也不會這樣算計自己的兄長,對於我來說,感情比什麼都重要。青霞她做這一切時,明知事發後許會鬧得兄妹都做不成,還是不管不顧地做了。”
珍寶庫裡,貴重易拿的都取走。太笨重的、不值錢的留了下來,
“她已經不在乎我這個兄長,在她眼裡,韓紹和她自己的體面高於一切。既然她要體面,我們就給她,只是這後果得由她自個兒品嚐。”
心,是這樣的痛,彷彿有誰在剜割一般。
她既不在乎他,他也不需要縱容這個妹妹了。
宇文琰不止一次地想:青霞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或者,他從來就不瞭解自己的妹妹。
三月十六一大早,素妍起床,去惜月閣裡幫忙,待她到時,賢太妃和聞雅雲都已經到了。
一早請好的全福太太正在給青霞郡主梳頭。
卯時二刻,是青霞郡主離開王府的吉時。
她提前一刻拿了鑰匙,令乳母嬤嬤小心盯著小庫房那邊。
首先抬出來的,是金如意、玉如意,然後是一隻奇大的扎著蝴蝶結的大木箱子。大丫頭看著那箱子,喜上眉梢,低聲對嬤嬤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