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不怒自威,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以前,紫霞總覺得宇文琰長得像老王妃,可這會兒瞧起來,是這樣的陌生,神態中倒像足了老王爺,直身靜坐,目光裡射出如劍的寒光。
原就不是同母的姐弟,哪裡會與她的親孃長得像?
紫霞心想:只怕宇文琰也知道自個的身世。宇文琰小時候好幾次跑去問老王爺,“父王,母妃真是我親孃麼?”原因很簡單,過年時,葉老王妃給紫霞和青霞親手縫了新衣服,甚至連老王爺的也有,卻獨獨沒給宇文琰做。宇文琰的衣服,是老王爺從宮中針工局拿回來的。同樣的話,在宇文琰十二歲前問過好幾回,每次老王爺都哈哈大笑,而那時葉老王妃卻面上笑著,眼裡含著寒光。
在宇文琰八歲時,問過那話後,紫霞便私下問了老王妃。老王妃斥去左右,當即便要紫霞發誓不得說出去,沒想宇文琰的猜測並沒有錯,他並不是老王妃所生,而是一個賤女人所生的賤種。
想到宇文琰的身世,紫霞心裡又恨又怒,這王府的好東西原就是該是她和青霞姐妹二人的,如今卻平白地便宜了一個賤種。
宇文琰道:“母妃偏縱葉家,致使葉家在衛地驕縱如虎,喪盡天良、幹盡壞事。姐姐如今颳了孃家兄弟,要去偏幫婆家,我不怪你,但你別拿我當傻子一樣利用!”
這話更像是在說青霞郡主。
紫霞還從未從他這兒拿過什麼東西,想給她一份添妝禮,也只是宇文琰覺著應該如此。
只是,他沒想到,紫霞還想要田地、店鋪。
紫霞郡主見他言辭犀厲,似看出她的用意,“我……我沒貪拿這王府的東西,就是想替你們打理府邸。”再說,就算她真拿了,那也是她該得的,憑甚宇文琰能得,她卻不能?她才是老王妃所生的親女兒。
“姐姐別再說這種話了,各家府邸,兄弟成家,有讓婆家、夫婿的姐妹打理孃家府邸的?知道的說姐姐心疼孃家兄弟,不知道的定會說姐姐是想借此讓人瞧孃家的笑話。”
他想說“敗亡孃家”,但終是住口了。
紫霞郡主原是一次次抱有希望,又一次次地被素妍和宇文琰撲滅,這回更明白宇文琰是不會讓她打理府邸的。
見宇文琰不為所動,紫霞郡主想到自己滿懷信心而來,此刻按捺不住“哇”的一聲失聲痛哭起來。
宇文琰冷冷地瞥了一眼,心頭越發地厭惡。
她這算是什麼委屈,素妍被老王妃欺成那般,讓她成了全皇城的笑話,她也沒有這樣過。有過一回,也是因為青霞郡主傷了她的心。
“母妃啊!是你說要我過來幫忙打理府邸的,可阿琰不樂意呀,他不樂意……”
見央求無用,紫霞郡主用上了哭。
宇文琰對一邊的大丫頭道:“還不扶了你家奶奶回憐星院歇著!”
大丫頭應聲,要上去扶紫霞郡主,紫霞郡主將碗一拋,重重砸在花廳裡,“宇文琰,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王府的東西原就該我和青霞的,卻白白地便宜了姚妃和你,憑什麼?姚妃一心想生兒子,你又如此待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弟弟!”
宇文琰微微皺眉,厭惡又深了幾分。
原想紫霞郡主應和青霞郡主不同,青霞郡主會裝,表面和善,背後使招。紫霞郡主則是軟的行不通,就來硬的。
“我是兒子,各家王府、公候府邸,都是由嫡長子來襲爵承繼家業,昔日母妃給你置備嫁妝,照的也是嫡出郡主的例,就算你嫌自己的嫁妝少了,當時你出閣,我還小,這些原也是母妃張羅的。”
紫霞郡主高聲道:“我不管!你給了青霞多少,你就得照了他的例給我添補。她在皇城有多少田莊、鋪子,我也要多少田莊、鋪子。否則,你就是不公!是厚此薄彼!”
一個溫和的,卻帶著威嚴的女人聲音傳來,竟是聞雅雲攙著賢太妃到了,賢太妃一襲素雅打扮,“這是怎了,遠遠兒的就聽到吵架聲?”
紫霞郡主從未見過賢太妃,依稀猜到了她的身分。
素妍聽到聲音,出了偏廳,迎了過來。
紫霞郡主此刻開始嚎啕大哭:“賢太妃娘娘,你來評評理,我是他姐姐,青霞是他妹妹,憑什麼青霞的嫁妝如此豐厚,卻要刻薄了我們母子不能吃好、穿暖。”
賢太妃皺了皺眉,“瞧你頭上戴的、身上穿的,哪樣不是上等的?也虧得你是親王府的金枝玉葉,居然大鬧弟弟、弟媳的府邸,也不怕讓人見了笑話。”
話題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