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女眷,誰也沒有這等本事能換走。
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換走的呢?
“兩個管事找到沒有?”
乳母嬤嬤搖了搖頭,“沒找到人。”
青霞郡主蹲下身子,看著盒子裡東西,雖能值點銀子,卻與之前是天壤之別。
她冒著與兄長鬧翻的危險,幾個月才謀劃一局,為的就是讓自己往後的日子過得富足無憂。緊要的時候,可以拿夜明珠變賣,得了銀就能坐著吃上好多年。
現在,夜明珠沒了!
這可是先帝賞賜之物,弄丟皇帝御賜寶物,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想到大罪,她驀地憶起,緊要關頭,這夜明珠是不能變換成錢的。
她最終得到的,不過是個擁有豐厚嫁妝的郡主美名。
一大箱子的寶物,說沒就沒了。
韓紹進了院子,一如她初識那樣的丰神俊逸。
青霞郡主一入門,所有人都說她的嫁妝豐厚,居然有夜明珠做嫁妝,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威遠候府雖是鐘鳴鼎食之家,拿夜明珠做嫁妝還真是頭次遇到。
他往小庫房望了一眼,“郡主這是怎了?”
傳揚出去,讓她情何以堪。
郡主回過神來,答道:“沒什麼。”離了小庫房,與韓紹一道回到花廳。
韓紹接過大丫頭會來的茶水,淺酌一口,“母親問。明兒回門,給你兄嫂準備什麼禮物。你兄嫂待你不薄,我們的回禮也不能輕了。”
青霞郡主到現在都不知道哪裡出了差錯,明明是一箱子的珍寶,怎的就變成尋常東西,一尺多高的漢白玉觀音能值幾個錢,但凡是大富人家,輕易就能買上好幾尊。
“左肩王府自有好東西,我兄嫂不計較這些的,相公看著準備就是。”
韓紹微愣。“不是我準備。得你來準備。你才知道王爺、王妃喜好些什麼?”
青霞郡主回了一抹心不在蔫的笑。
韓紹瞧了一眼。
昨夜。他很不想到洞房,他一闔上眼就能憶起程小姐來,她眼淚汪汪地望著他“阿紹,我不求做你的妻。做你的妾也行。只求與你在一起……”
然而,他卻連這個也不能答應。
韓太太給了程小姐主僕一筆錢,讓她們遠走高飛。她卻把錢給了貼身服侍的丫頭,在客棧裡留了一封信,自己就此失蹤。
待下人尋到她時,只在護城河畔發現了她的繡鞋。
有附近的漁民證實,早前卻是有人看到一個年輕女子跳到護城河裡。
捧著她的遺書,他才知曉,她已經有了他的骨血。
她無法承受這樣的變故。又不能迴轉北疆邊城見她的父兄,她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程小姐,本是北疆定北大將軍之女,因父兄常年守在北疆,她自小就在威遠候府長大。威遠候府的候爺與定北大將軍原是結義兄弟。
程家、韓家自開國太祖皇帝時兩家就多有交往,如今到了這一代,算是世交。
韓紹只將自己灌醉,唯有醉了,把青霞郡主當成自己摯愛的程小姐,成就夫妻之實。
今晨,母親與嫂嫂又叮囑他“你得善待青霞郡主,瞧這次的嫁妝豐厚,只怕青霞郡主深得左肩王夫婦之心。”
韓紹道:“瞧你是累了,先歇會吧。明兒還得去左肩王府拜見。”他與嬤嬤道:“你幫著準備一份厚禮,不能讓人小瞧了我們威遠候府。”
威遠候爵位臨到韓紹的大哥韓綸身上時,已是第五代候爵,再下一輩再不能襲爵。靖南候府還沒到五代就因犯過被擄奪爵位。左肩王是皇帝跟前的紅人,左肩王妃與皇后交好,又是義結金蘭的姐妹,皇后得了好東西總不忘給左肩王妃留上一份,可見二人如親姐妹一般友好。因為這個緣故,也是韓家執意贊同與左肩王府聯姻的原因。韓家需要繼續襲爵,而程小姐幫不了韓家。
十七日一早,素妍坐在偏廳裡,聽各位管事站在珠簾外面回稟各房的事務,主要是說這次辦喜宴花了多少上好的食材,哪些食材又要補充了,還有各房如今都是如何狀況。
素妍想到無名子給的那本簿子,“往後,各房的人小事請二管家做主;不大不小的事,讓大管家的和青嬤嬤一起拿主意。大事稟我知道,由我來拿主意。像這種小事,往後告訴二管家安排。”
她頓了一下,“我準備加了各房管事的月例銀子,各位管事每月二兩銀子,但前提時在那一月之不能出現差錯,要出了差錯,便扣掉一月的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