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趕著去傳旨,就不與你細說了。”
葉寶應一聽,提著裙子,驚呼一聲“公公”,撲通跪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來,瞧著沉甸甸的,“請公公幫幫賤妾吧!在這宮裡,賤妾一個人也認不得……”
早前她雖是有孕,還不到三月,竟莫名地落了胎,要是那孩子還在,如今也快要出生了,有了孩子,宮裡的歲月也能過得安穩些。
大總管掂著份量,用手一捏,頭釵、珠子的,許她所有值錢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你姓葉?”
葉寶應道:“正是!”
大總管微眯著眼睛,他依稀記得,衛州葉家送了女兒入宮,因葉家並非官宦人家,只是尋常的富貴人家,便借了同姓葉的都督之名,“與左肩王府老王妃是何關係?”
葉寶應道:“她是賤妾的姑母。”見大總管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又繼續道:“賤妾乃葉家大房庶女。”
拿人錢財,只得替人說話。大總管打了個手勢,小太監遠遠避開。大總管走近幾步,壓低嗓門:“你求咱家,倒不如求左肩王妃。”
葉寶應一臉錯愕。她聽人說過,便是江素妍自個的族妹也不願出手相助。否則江傳珠也不會被貶為寶應。
大總管微微一笑,“明兒左肩王妃要入宮,你且求她幫忙。”
能說的,就這麼多。大總管點到即止,依是他不變的笑顏,他得了葉寶應的珠寶金銀。只給她一個最好的點撥。若葉寶應是個聰慧的,自然知曉如何做;若還不明白,就是他想提點,也是枉然。這位王妃還真不簡單,在皇上那兒都能說得上話。太后的話,皇上未必會聽,可她的話,皇上總會想上幾回。
不待葉寶應回過神來,大總管攜著小太監翩然而去。
進了鳳儀宮,大總管用眸光掃視著兩側。只請安不說話。
楊雲屏斥去左右。
大總管低聲道:“皇上說‘有大半年沒見著左肩王妃了’。”
上回素妍入宮,是因為新皇太過胡鬧,縱慾過度,太后與楊雲屏都擔心他的身體。楊雲屏藉著機會,求素妍勸說新皇。
現下,好好兒的。怎又讓素妍入宮。
楊雲屏問:“可是有大事?”
大總管笑道:“皇上想與左肩王妃下棋了。皇后知道的,皇上沒有兄弟姐妹,這王妃是他師妹,自然掛念著些。”
到底是怎般感情?楊雲屏最是清楚,但她從來沒有吃味半分。
不說便罷,她又不是傻子。
楊雲屏道:“本宮明兒一早就派人請左肩王妃入宮敘舊。”
每回皆是同樣的理由,素妍不嫌煩,連楊雲屏都厭煩起來。不過,她有大半年沒見素妍,也不知現下過得如何。
大總管揮舞著拂塵。動作流暢漂亮,“皇上賜了些東西給永仁宮謹妃娘娘與許候爺,老奴還要傳旨,就此告退!”
“公公走好!”
新皇既然應了謹妃所請,自然就得給謹妃之父賞賜些東西。
楊雲屏長舒一口氣。想到素妍,她亦好長時間沒見了,心裡還怪思念得緊。
*
每日清晨,一到五更二刻,耀東在雄雞報曉聲中醒來,睜眼第一件事扯著嗓子嚎哭幾聲,將琴瑟堂內儀院上下諸人都給吵醒。
奶孃習慣先給耀東穿好衣衫,再扒上兩泡尿,這才將他遞給素妍。
耀東在親孃懷裡,睜著一雙眼睛看素妍,定要瞧個分明才罷,要不是素妍,繼續嚎哭。直至奶孃將他送到素妍懷裡才作罷。素妍總是惺忪睏乏,半醒半睡的慵懶模樣,卻不得不倚坐在床頭,抱著他打盹,便是她不說話,耀東都是舒服的。他聞嗅著素妍身上那清雅的馨香,審視著內室裡熟悉的一切。日日如此,她總是抱上他大半個時辰,待他精神足了,能被人逗笑了,這才肯讓旁人抱著。
青嬤嬤嘟嚨道:“王妃昨兒近三更才睡,這才幾個時辰,又被他給吵醒了。他倒好,每日醒得這般早,全然不肯讓人多睡。”
除了值夜的丫頭,其他丫頭也學了耀東的樣兒,每日落黑便睡,次晨五更就起。
耀東盯著青嬤嬤,握成拳頭的小手,唯姆指翹得老高,將指頭塞到嘴裡,“決!決!”地吸吮起來。
素妍皺了皺眉頭,“才吃了奶,你又餓了,怎又把頭放到嘴裡去。”她霸道地將他的小手從嘴裡奪了出來,剛一鬆開,耀東又擱到嘴裡了,素妍再奪,如此往復,約有七八次,耀東竟樂此不疲,素妍輕聲斥罵:“真是個不長記性的,不讓他吃手,偏還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