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道:“井有陷阱之意,我們主動跳進來了,再走下去不知道會遇上什麼。對方段位太高,咱倆還是想辦法求救吧。”
他嘴裡說著求救,可拿著電臺卻不說話。他這次偷著下來,被發現了好過不了。仔細想想,我倒覺得不然。現在還會使用術法的人少的可憐,昨晚那個白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真的是,他又見過他小姑的本事,又自小聽著這些神乎其神的事蹟,思維模式多少有些被禁錮。
這裡是人工建築,水泥磚塊真材實料,如果入口被封閉怎麼也得有點動靜。我想我們找不到棺材地不代表它不存在了,極有可能是被誘導著陷入了某種視覺上的誤區。
“你有沒有聽說過奇門遁甲?”
他點頭:“當然,我聽的還少嗎?”
“所謂的鬼打牆,其實是不是就是奇門遁甲術中的一種?”
我問的這個問題其實他也想到了,他解釋道,奇門遁甲中的“遁”是隱藏之意,使不能見而不是搬運。意思是即便你知道要找的東西在哪裡,可就是無法看到,怎麼走都是繞路,自然也不能靠近。
“這不是遁局,我家的人不會走這種世人皆知的正路。”
“你家的人?”我奇了:“你怎麼就確定是你家的人乾的?”
他篤定至極,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無論我們遭遇的是什麼陣法也好局也好,還會不會有後招?
“這可不好說了。”他用電筒照著腳下沒有一絲波紋的水道:“從剛才下來到現在,一切都沒有變過。黑暗的空間扭曲了五感,我們逗留的時間絕對和想象中的非常不同。”
他把腕錶抬起來給我看,指標還停留在我們剛剛下來的時間上,根本沒有走過。
我倒是想到了不同的,問他:“所以一切都是幻覺?”
說完,未等他回答,掄圓了胳膊結結實實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犯什麼病?”
他一個趔趄,捂著臉委屈的瞪著我。我問他:“咋樣?”
“怎麼樣?”他看看左右,平靜的走過來,抽冷子“啪”也給了我一下子。
這小子下手可真不含糊,我的腮肉差點沒給抽飛。打人我沒感覺到爽,被打可真是疼。因為是打臉,還大大的有損尊嚴。我下意識的反擊,反手右給了他一巴掌。
“不說了可能是幻覺嗎,我……”
他戳在我面前好似一隻發怒的杏鮑菇,我還沒解釋完,眼前一花不知怎地就被掀翻在水裡。
“你還沒完了你!”他騎在我身上,輪著電筒就往我身上砸。我吃了一口黑水,腥得差點沒吐出來。他還要把我往水裡按,我可不幹了。要讓他給制住,尊嚴何在?
我一個挺身坐住了,兩腿蹬腳踏車似的猛踹。這下子攪起的水花老大,他似乎無從下手,連著退後兩步,又罵了兩句我有病。
“你才有病!”我也覺得生氣,嚷嚷道:“不試試怎麼知道是不是幻覺?”
他一愣,趕緊用電筒去照四周,結果一切照舊。
我心道糟糕,這下子沒法自圓其說了。忙咳嗽兩聲想擺脫尷尬,誰知一抬頭他用電筒杵在下巴上,照出一張白慘慘的大臉。
這可真把我嚇著了,人嚇人嚇死人啊。
“你覺得有用嗎?”
好吧,沒用。
我木然的揉揉臉,撐著地下想站起來。不知是缺氧還是被打蒙了,我怎麼覺得他有好幾個影子呢?
“你別玩兒了,晃什麼?”
他真是記仇,趁著我剛站起來又結結實實踢了我屁股一下。我想抓他,這傢伙跑的倒比兔子快,稀里嘩啦的趟著水靠到對面牆壁上了。
我的衣服溼了個透,手電也不知掉到哪裡去了。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我只能憑剛才的所見往他那邊摸。
“沈其茗,你給個亮。”
“啊?我開著手電呢!”
他的聲音卻在背後響起,我心裡咯噔一下。回頭一看,他還站在剛才罵我時的位置上。
所以說……剛踹我的是誰?
第二十三章 被困
摸摸屁股,卻並不疼了,剛才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你打完了我就開始跟自己較勁,原地轉圈。”
就在這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從他手裡要來的電筒往頭頂照去。
腳!出現在電筒光圈內的是一雙穿著黑色雨靴的腳,懸掛著的腳!我的腦海裡一張張閃過在寵物醫院看過的圖片,不明飛行物、腳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