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進內室。
文氏正靠在床頭看書,聽到腳步聲,就放下書抬頭看他,訝道,“三郎你怎回來,天這樣冷,歇在知琴那兒就是,來回跑萬一受了涼可不好呢。”
穆文禮想好的藉口哽在喉間,根本就沒有機會出口,謊言被戳破,一張白皙的俊臉頓時被臊得通紅。
但他還想為自己解釋,“茵茵,不是你想的那樣……”
文氏嫣然一笑,“三郎,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的。”隨即她面色一肅,正色道,“只是我希望三郎日後莫要這樣,知琴是我主動讓你收的房,日後我安排她伺候你,你就莫要再推辭。”
頓了下,她又道,“我讓你去,你直接就去,遠比你口中說著不去,卻又找各種藉口偷著跑去。
這種事要是傳出去,丟人的可能是你,但我也會被人誤會,別人會說是我不讓你知琴那兒,你迫不得已才要偷著去,我豈不是要落個善妒的名聲。”
穆文禮窘迫得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
他打消了為自己解釋的心,做錯就是做錯了,說再多也無用,往後打死我都不會去再琴園,不能再讓茵茵傷心了。
這樣一想,他愧恨的心思才減輕了一些。
文氏也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起床伺候他換了衣服,然後歇下。
而對於他的示好,文氏淡淡道,“三郎,你這幾日臉色有些不好,自個兒的身子可一定要注意,明日我去向婆婆要些參回來,讓廚房給你多熬些補身子的湯,你可要好好補補了。睡吧!”
說著,她就裹了被子,身子一側,背對著穆文禮合上了眼睛。
兩行滾熱的清淚從眼角悄然滑落。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這是文氏此時最真實的內心寫照。
有很多事她希望從來沒有發生過,只可惜悔之晚矣!
不對,不晚!
文氏眸子倏地雙睜開,裡面寒芒一閃。
很快,她的唇角輕輕揚起,再次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穆文禮卻是一夜未眠。
接下來幾日,他幾乎是足不出戶,天天都呆在內室,並將書籍和筆墨紙硯都給搬來了這,將這兒變成了第二個書房。
他怕自己又會鬼迷心竅,偷偷跑去知琴那兒。
真的不明白為何知琴對他有這樣的誘惑力,這到底是她魅力太強,還是自己太混賬?
玉笙居這邊發生的事兒,定遠侯府其他人知曉並不太多。
倒是文氏去向汪氏要人參時,汪氏有些不悅,問這幾日參怎用得這樣多。
文氏就抿了抿唇,輕聲道。“給三郎補身子,最近虛得很。”
汪氏就冷笑一聲,“老三又不是沒嘗過女人滋味的毛頭小子,怎地如此不懂事,這不是拿自個兒的身子開玩笑嘛。
知琴這丫頭也是個不知羞恥的,難道就不知道勸著老三收斂些嗎?”
她也聽說了臘八那天晚上,穆文禮和知琴要了三次水。
文氏心一痛,強撐著笑臉道,“婆婆,如此一來。知琴就能早日懷上三郎的孩子。到時就不怕這些事兒了。”
“哼,希望她那肚子能爭氣些。”汪氏冷哼一聲。
然後她讓高媽媽拿了一支參給文氏,並讓文氏回去一定要叮囑穆文禮節制,不能傷了根本。
文氏溫聲道了是。然後離開嘉和堂。
接下來的日子。穆文禮雖然未去琴園。可心裡卻難受得很,只要一聽到知琴在外面說話,他就恨不得立馬衝出去摟了她胡來。
但一對上文氏那冰凌凌的眼神。他只得將心思斂了,咬著唇控制自己。
新年在穆文禮痛苦的煎熬中如約而至。
在此起彼伏的鞭炮聲中,定遠侯府所有人聚在一起吃了團圓飯。
穆錦晨特意多瞅了幾眼文氏。
發現這位三嬸眉眼之間明顯多了一抹淡淡的憂鬱之色。
再看正站著伺候文氏吃飯的知琴,雙頰紅潤,唇紅眸亮,神采飛揚,比之前越發水靈嬌嫩了。
這應該是被穆文禮給滋潤的呀。
就在穆錦晨走神之際,只聽文氏忽然‘啊’的尖叫一聲。
知琴手中勺子裡的熱湯盡數澆在了文氏的手背之上。
白嫩的手背頓時變成了紅色。
還沒等文氏做出反應之時,就見知琴扔了勺了了,雙膝一屈,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求饒起來,“夫人請饒命啊,不知是誰碰了奴婢一下,湯才灑了……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