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將吳婆子撇在了一邊,好像忘記了她的存在,說得十分熱鬧。
可吳婆子聽著幾人的對話面色越來越白,額上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著。
她可不會忘記寧家祖上是做什麼的,還有寧家幾代人都是武將出身,正如寧氏所說的那樣,殺人對她來說是最簡單的事情。
要真一刀將她砍了,倒也不會太痛苦,如果真用這些慘絕人寰的酷刑來對付她,那真是生不如死。
吳婆子正這樣想著時,聽霜的手在她頭上比劃了下,與聽雨商量從哪兒下刀比較好。
“是二夫人指使奴婢乾的。”吳婆子身子一軟,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話脫口而出。
同時有液體從她的裙襬之下流出。
難聞的腥臊味讓寧氏與聽雨聽霜都掩了口鼻。
吳婆子被得大不便失禁了。
甘月柔!
寧氏面上笑容頓時斂去,眸子裡寒意森森。
“聽霜,將人帶下去好生看管著,聽雨,你讓聽風將侯爺與二爺二夫人請過來。”寧氏吩咐。
“是,夫人。”聽雨聽霜應聲下去。
二人剛出去片刻功夫,聽風撩了簾子進來,對寧氏道,“夫人,老夫人和二爺來了,說想見您。”
“來做什麼?”寧氏蹙眉。
“他們不說,非說要見了夫人您再說,就連世子都不告訴呢。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倒不像是來尋麻煩的。”聽風道。
寧氏眸子輕垂,在想汪氏母子來此的目的。
會不會是他們在得知皇后賜藥後,擔心自己會向皇后娘娘告狀,跑來探口風,又或者惺惺作態呢?
不然,她還真想不出有什麼事會讓汪氏親自過來。
周嬤嬤在一旁道。“夫人,奴婢在想著,如果老夫人他們是想來講和,我們可以順水推舟,將吳婆子交給他們去處理,省得夫人您煩心。”
寧氏眸子閃了閃,唇角微揚,“嬤嬤說得極是。好,那我們就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若可以。將這事交給他們。聽風。去將侯爺請過來。”
聽風得了吩咐後,快速前去杏林堂。
秋楓園的桂樹下的石桌旁坐著汪氏與穆文義母子。
雖然石凳之上皆墊了軟墊,但不時拂面而過的秋風還是讓汪氏緊了緊衣裳。
“大哥,坐過來說話吧。”穆文義望著兩米開外的穆文仁道。
穆文仁微笑著擺擺手。“這樣說話比較好。不會有是非。”
汪氏面上肌肉抽搐了下。
她知道穆文仁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在諷刺她呢。
穆錦晨趴在窗臺之上。眯著雙眼笑。
汪氏栽髒陷害母親一事發生之後,父親就立下了一條規定,若無祖父在當場。汪氏不可進入室內,以防她再使陰招。
不然,此刻汪氏與穆文義兩人也不會坐在院子裡吹冷風。
就算坐在院子裡,穆文仁也自動的離汪氏遠一點兒,讓她有陰招也無法使。
但穆錦晨心裡也有著狐疑,依著汪氏的性格,怎能忍受坐在院子裡的待遇而不發火呢。
汪氏難道是想來求母親什麼事兒嗎?
正在思量之時,定遠侯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院子裡。
“侯爺!”
“父親!”
汪氏與穆文義二人趕緊起身,態度恭敬的行禮問安。
穆文仁這才走近,將定遠侯迎進了內室。
寧氏也穿戴整齊從內室出來,面色還很蒼白。
面對定遠侯,寧氏解釋,“公公,我實在是不敢再與老夫人獨處一室,故在公公您來之前,未請老夫人與二叔進屋,還請公公諒解。”
“郡主這樣做也實屬無奈,怨不得你,這是有些人自找的。”定遠侯道。
同時看著汪氏冷冷哼了一聲,不悅寫滿眼角眉梢。
家無賢妻,後宅不寧!
“侯爺教訓得是,郡主此舉無錯。”汪氏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低眉順眼的接受了批評。
寧氏眉毛微挑,猜汪氏定是有重要的事要來相求,不然不會這樣低姿態。
幾人客氣一番之後,分了主次坐下。
等丫環奉了茶水點心之後,定遠侯問汪氏,“你們來找郡主有何事,就直接說吧,郡主還病著呢。”
汪氏看了看左右伺候的丫環婆子,軟聲道,“侯爺,我想與郡主說幾句何已話,讓她們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