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對她做這樣親暱親切的動作,但動作自然流暢,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尷尬和難堪。
彷彿他對她就可以有這樣親暱的舉動。
穆錦晨倒被他揉頭髮的動作弄得怔了怔。
等她反應過來,他已轉身往山下行去。
墨髮白袍,袍角被風吹得輕輕揚起,別有一番風流姿態。
就在穆錦晨發愣的時候,身體忽然被人輕輕碰了碰,然後耳畔傳來紅綃笑嘻嘻的聲音,“小姐,十六皇叔摸你頭髮啦。”
語氣帶著一絲小曖*昧。
穆錦晨臉黑了黑,扭頭瞪了她一眼,“紅綃姐姐,你走路怎麼都沒聲音,嚇死人了。”
“小姐,奴婢喊了兩聲您沒應,奴婢以為您怎麼了,嚇了一跳,就趕緊跑過來瞧,卻發現小姐您在發呆。”紅綃委屈的替自己辯解。
“啊,你喊了我?”穆錦晨面熱了熱,怎麼沒聽見呢?
“喊了。”紅綃十分肯定的點頭。
“那肯定是你聲音太小,我耳朵剛剛耳鳴,什麼聲音都聽不清。”穆錦晨伸出白嫩嫩的小指,故意挖了挖耳朵,為自己方才的失神找藉口。
紅綃擠了擠眼睛,嬉皮笑臉道,“小姐您不是耳鳴,是心跳加速吧,嘻嘻!”
“紅綃,休得胡言亂語。”穆錦晨忽然就肅了面色,嚴厲的喝道。
雖然紅綃紅綾是外祖父派來的,她們肯定不會害她,是絕對信得過的人。
但她們二人畢竟年紀也不大,特別是紅綃,性子特別活潑,愛說愛笑。
言多必有失,有些話當著她的面前說說無事,但就所說習慣了之後會在別人面前也控制不住,到時肯定會惹出是非來。
所以她必須要讓紅綃知道,雖然她沒拿她們當下人來待,對她們情如姐妹,但有些玩笑還是不亂開。
像剛剛這句話,如果被旁人聽了去,不知會傳出什麼樣難聽的緋聞流言出來。
以前年紀小,有些東西用不著太過避諱,但現在不一樣了,隨著年齡的增長,行為舉止要更加的謹慎小心,不能有任何錯處把柄被人抓住,否則會陷自己於被動難堪之境。
平日她不喜歡發脾氣,但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紅綃見穆錦晨忽然變臉,笑容頓時僵在嘴角,有些不知所措,訥訥道,“小姐,奴婢……”
來到碧波院四個多月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穆錦晨發火。
她發現穆錦晨雖然年紀小,但生氣時自有一股威煞之色,令人不敢直視,雙腿忍不住發軟,心底發虛。
“紅綃。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回不許再說這些玩笑話,否則就將你交給周嬤嬤處置。”穆錦晨寒著臉道。
“小姐,奴婢知錯,下回再也不敢了。”紅綃忙膝蓋一軟,對著穆錦晨跪了下來,滿面驚駭之色。
穆錦晨要是將紅綃交給周嬤嬤,可不是簡單懲罰那樣簡單,會直接被送回烏蘭關,說明她不合格。沒資格再伺候主子。
像她這樣不是奉康定王之命而歸的。回到烏蘭關後,不是被其他人鄙視的眼神殺死,就是被大家的厭惡的口水而淹死。
“我也不希望有那麼一天,起來吧。”穆錦晨聲音也軟了下來。
紅綃除了話多些之外。其他的倒沒有什麼缺點。對自己很忠心。吩咐她去辦的事情,件件都辦得乾淨利落,從未出過什麼紕漏。
只是想嚇她一嚇。讓她往後行事注意分寸,別再不知輕重。
“多謝小姐。”紅綃感激的點頭。
穆錦晨主動伸手將她扶了起來,面上又恢復了往日的溫軟。
然後二人去找紅綾繼續摘桃花。
主僕三人又忙碌了近一個時辰,這才帶著戰果下山回家。
穆錦晨未提紅綃說錯話一事,紅綾自然就不知曉。
私下無人時,紅綃主動向她說了白日所發生的事兒。
“說了你多少次,一定要改掉亂說話的壞毛病,你總不聽,仗著小姐性格溫和,一天到晚就愛胡說八道。
也是小姐仁慈,只是隨便說了你兩句,要換做是其他人,看不打爛你的嘴,做奴婢的哪兒能亂嚼小姐的舌根子,看你下回還敢不敢?”聽紅綃說了事情經過,紅綾點著她的額頭狠狠一頓罵。
“好姐姐你就饒了我吧,我已經知道錯了,肯定沒有下次了。”紅綃忙求饒。
她可不要被遣送回烏蘭關。
紅綾沉著臉道,“哼,最好不再有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