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不疑有它。強撐著一口氣與傅暻說話,
過了片刻,穆錦晨這才鬆了傅母的手腕。然後溫聲道,“王妃您休息吧,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傅暻就道,“母親,我去送送穆二小姐。”
傅母輕輕點頭,強打精神說了這一會兒話,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穆錦晨與傅暻二人迅速出了屋子。
離傅母的房間遠了些,傅暻問,“穆二小姐,如何?”
“十六祖,你還是叫我圓圓吧。”穆錦晨道。
“咳,好,圓圓。”傅暻清了清嗓子。
穆錦晨唇角微抿了抿,然後正色道,“十六祖,據我的經驗來看,王妃應該不僅僅是咳嗽與胃口不好,應該還有其他的病症,而且這病應該有很長時間了,不然王妃也不會消瘦成那般模樣。
十六祖,若想治好王妃的病,您得告訴我王妃這病是如何患上的,曾經服用過哪些藥,有哪些症狀,這樣我才能對症下藥。”
見她說得十分有道理,傅暻點頭,帶她去了一旁的偏廳。
有丫環奉上了茶水和點心。
傅暻開始說母親的病情,“十年前因著家事母親動了怒,之後就肋痛,當時我還年幼,又不在家中,得知母親生病趕回來請太醫來瞧時,母親的病已經被耽擱,雖然服了不少藥,但從此之後胃就變得不太好。
……又陸續請了大夫來瞧,開的都是滋陰補虛的方子,收效甚微,之後母親就不肯再看大夫,不僅要趕大夫走,且一看到大夫或聽到略大一些的響動就會抽搐不止,日夜不止,每回犯病都要兩三日才能平復。
看著母親受罪,我不敢再請大夫,同時也定下了家規,家中要絕對的安靜,不可驚了母親
……但母親的病卻越來越重,周身疼痛,咳嗽不止,吃飯越來越少,每次只能喝一小口粥,再多吃就會嘔吐……”
穆錦晨終於明白了傅家為何要買下四周鄰居的屋子,原因在這。
同時也明白,傅母骨瘦如柴,並非做兒子的傅暻不作為,而是被逼無奈,相信這些年傅暻所承受的痛苦不比傅母少。
之前外祖父和父親都不明白傅暻為何棄功不領,原來他全是為了母親,若入朝做事,就不能悉心的照顧母親。
“可還有其他的症狀?”聽完傅暻沉痛的訴說之後,穆錦晨又輕聲問。
傅暻深吸一口氣,將情緒平復,而後道,“稍等,我讓貼身伺候母親的侍女前來,看她有無補充。”
穆錦晨道好。
傅暻很快將伺候傅母的兩位婢女與一位嬤嬤叫了過來。
三人依次敘述,所說之症狀與傅暻之差相差無幾。
“可還有其他?”穆錦晨問道。
那位嬤嬤看了眼傅暻,然後對穆錦晨道,“穆二小姐,奴婢還有一句話。”
“耿嬤嬤請講。”傅暻忙道。
“十六爺,請容奴婢私下裡告訴穆二小姐。”耿嬤嬤道。
傅暻面現詫色。
還有什麼話是他不能知道的?
穆錦晨則起身,輕聲道,“耿嬤嬤,那我們外面去說。”
“不用,你們在屋裡說,我回避下就是。”傅暻攔下她,他出了屋子。
等他出去之後,耿嬤嬤就對穆錦晨道,“穆二小姐。除了之前所說的症狀之外,王妃已有兩年未行葵水,奴婢不懂醫,不知這對小姐您開方子有無幫助,但還是想說出來讓您知道。
咱們十六爺是男子,這話奴婢不好當著他的面說,故……”
原來是說這話呢,難怪要避著傅暻。
穆錦晨恍然,對耿嬤嬤道,“多謝嬤嬤。有幫助的。”
從傅暻與耿嬤嬤幾人的的描述之中。穆錦晨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傅母六脈弦緊而長,弦則衛氣不行,緊則不欲食,僅從這個脈象就能判斷體內有痛證。胃口不好。
傅母最初犯病。是因肝氣不舒而引起的肋痛。因為治療不及時造成了胃口不好,而這病一拖就是十年之久,身體的各項機能都受到了影響。再好的身體也會被拖垮。
耿嬤嬤帶著兩個婢女退下,傅暻進來。
見穆錦晨在蹙眉沉吟,他未出聲打擾,坐在一旁耐心等著。
不知為何,他心中竟莫名的燃起希望之光,感覺母親的病此次應有轉機。
過了一刻鐘,穆錦晨回過神來,對著傅暻喚了聲,“十六祖。”
“如何?”傅暻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