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穿、”葉少楓說道。
“不是自己穿,給誰買的,不會是飛哥吧!他有老婆啊!也用不著你給買衣服啊!”霍小妹說道。
“這個人你也認識,要不這樣吧!一會我去看他,你跟我一起去,讓他看看你,可能還會舒心點!”葉少楓說道,他突然想到,之前讓火炮在旅館裡面看場子的時候,火炮第一眼見到霍小妹的的樣子,還是非常有喜感的,可見,霍小妹在火炮心中應該有個很好的印象。
火炮是個被壞女人還死的爺們兒,所以,葉少楓要帶個好女人過去,給他送送行。
“我知道了,你說的應該是火炮吧!他背叛了十年,在裡面,讓穿這種衣服嗎?裡面不是都要出穿囚服嗎?”霍小妹問道。
“已經不是十年了,改到三天了!”葉少楓嘆口氣,說道。
“哦,三天之後他就出來了啊!所以你給他買身衣服,想讓他出來之後重新做人,不過,怎麼還能改判呢?他在裡面立功減刑了,那也不至於一下子從十年減到三天吧!”霍小妹問道。
“三天後,他死刑!”葉少楓沉重的說道這句話之後,霍小妹驚呆了,原來不是三天後他出來,而是三天後就要死了,這身衣服,其實,就是火炮的壽衣,怪不得剛才霍小妹讓葉少楓試試大小的時候葉少楓不穿呢?鬧了半天,這是給別人買的壽衣。
葉少楓開著路虎,帶式霍小妹一起去了監獄,在探監室裡面,再一次看到了火炮,這時候,火炮還是幾天前 的那個火炮,只是腳上加上了腳鏈,這種死刑犯,腳上都是會帶著這些東西的。
“楓哥,小妹,你們來送我了!”火炮說話的時候顯得很沉靜,一改他往日暴跳如雷的性格,人往往到快要死的時候,才會看到自己的的缺點,才會知道改正,也許有人覺得,這已經太晚了,其實沒有,我們往往都是在臨終的時候,回顧自己的一聲,才會看清自己這輩子的路,才會真真切切的看清自己是個怎樣的人。
霍小妹看著火炮,情不自禁的哭起來,這種場面,女生是承受不住的,眼前的這個人就要死了,一個生命即將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能有一個人為他掉眼淚,也是火炮的福氣了。
火炮看著霍小妹看著他的淚水,他知道,這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同情,其實同情也是一種感情,只不過,少了一種信仰而已,感情昇華了,就是一種信仰,而同情昇華了,便還是同情。
霍小妹對火炮的只有同情,這眼淚也是同情的淚水,她真不該和葉少楓來這裡,看到火炮,好像就看到了一個悲慘的人生一樣。
小妹在西街也幹了很久了,早就知道火炮。雖然沒有葉少楓,他們不會認識,但是她也知道火炮的很多事情,知道火炮一路混過來有多艱辛,甚至知道,道上有多少人都在罵他傻、逼,活該被人利用,火炮自己卻不以為然,依舊在混,那些陰他的人沒有陰死他,反倒被一個女人,被自己,給陰死了。
要是沒有葉少楓,他們也不會在旅館裡有交集,畢竟,已經認識了,看著認識的人將面臨死亡,霍小妹覺得,這是一種殘酷。
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非常殘酷的,你要做的是承受,而不是掉眼淚。
“小妹,別哭了,我不怕死,我要是怕死,早就不混了!”火炮笑著說道,看得出,在這幾天裡,他想了很多,想通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事情。
火炮自由無父無母的,在孤兒院長大,本來在學校裡也是個三好學生,就是後來一直在被人欺負,被人捉弄,一幫人嘲笑他是沒有家的孩子,一幫人嘲笑他的貧窮,嘲笑他的孤獨。
小學六年級的時候,火炮實在不能忍受下去了,拿著板磚把一直捉弄嘲諷欺負自己的同桌給拍了,打成了腦震盪,後來被送進少管所收養,在少管所裡,還是被欺負,這小子最後又是忍無可忍,奮起反擊,甚至在少管所裡面,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哥,還認識了幾個小弟。
他的整個青少年時期,都是在少管所度過的,十六歲的時候,他出來,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幾個兄弟,孤兒院不要他了,更沒有學校接受他,沒錢,沒地位,沒有學歷,沒有經驗,甚至,還有個汙點,這讓火炮根本就沒法生存。
然後,他和幾個夥伴兒一起收廢品,靠收廢品生活。雖然貧窮,但是很充實,至少每次他騎著破舊三輪車出去的時候,都夠有一種希望,一種感恩,感恩自己現在是個自由的人。
由於收廢品他們侵佔了別人的地盤,在別人的低頭收廢品,所以,被一幫收廢品的給揍了,三輪車給砸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