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住啊?”
“就去葉落她們家小區吧。”
“都依你。”程述鴻對她百依百順,笑容溫和:“改明兒我叫個本地的師兄幫你挑一套,到時直接拎包入住。”
“謝謝爺爺!那您把師兄電話號碼給我吧。”
“行!”老爺子一陣風似的鑽進車裡。
送走老爺子,焦軟抬手攔了輛車。
程讓的車一直跟著她。他一向沒什麼耐心,開這麼慢,明顯是故意的。
司機大爺一臉警惕:“小妹妹,後邊兒那輛豪車在跟咱們,你該不會招了壞人吧?”
焦軟點頭如搗蒜:“對的!能不能幫我甩掉他?”
“得嘞!坐穩扶好!”大爺開始炫技:“看我的!”
老司機開車,熟門熟路,彎彎繞繞,三兩下就把程讓給甩掉了。
*
焦軟回家洗完澡,吹乾頭髮,見程讓的房間開著,書房門也沒關,看樣子今晚不會回來了。
她順手關了燈。
夜裡。焦軟被客廳外的一聲巨響驚醒。
她愣了愣兩秒,猛睜開眼,腦子裡突然“轟”一聲。
糟了!
焦軟驚得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去,直奔客廳。
“程讓!”
焦軟衝出去的時候,客廳聲控燈已經亮了。程讓靠坐在牆壁上,眉目俊挺,臉色卻似病弱一般蒼白羸弱。
焦軟蹲到程讓身邊,迅速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顫聲喊:“程讓你振作一點!你看看我,睜開眼睛看看我。”
男人氣息微弱,面色蒼白如紙。
一碼歸一碼,程讓利用她繼承遺產也僅僅是因為不喜歡她,罪不至死。她關了燈,讓他發病,是她的過失。
焦軟滿心愧疚,抱住男人,把他的腦袋按進懷裡,眼泛淚光:“我以為你不會回來睡,不是故意關燈嚇你的。你快點好起來吧,求你了。”
程讓用盡全力,才從她懷裡掙脫出來。
焦軟動作一頓:“是不是憋著氣了?對不起啊。”
“你好吵。”
“……”
“把我吵醒了。”程讓抬眼,燈光被跟前少女的腦袋遮住一大半,投向他臉上的所剩無幾。她的髮絲帶起一陣薄光,就是僅有的那一束光讓他呼吸平復下來。
“死不了。”他咬緊牙關,閉上眼,剋制內心來勢洶洶的驚懼。
“你摸摸,摸摸我的心跳。”焦軟把他的手掌貼在自己心口。
少女的心跳具有安撫他暴躁情緒的作用。大概是因為她的父母和他父母同一天、在同一架飛機上喪命,屍首就躺在他父母身邊。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羈絆。
程讓蒼白的臉色稍有好轉。他抽回手,開始質問她:“微信不回,手機關機,想死?”
聽這語氣,是沒事了。
焦軟丟開他的手,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賭氣似的別開臉:“手機壞掉了。”
程讓還是覺得心口疼悶,腦子裡飛快閃過血腥畫面。他額頭上全都是冷汗,一滴滴滾落,打溼了衣領。
他解開襯衫釦子,看著少女翹起的腳指:“買。”
“沒錢。”聽他說話的氣息微弱,焦軟偷偷瞥他:“你能不能行啊?”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程讓把領帶抽走,調整呼吸,“我付。”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嘲諷她!
這男人傲嬌得很,最喜歡死撐。焦軟偷偷觀察他的表情,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他發病的時候跟平時判若兩人,除了她,連爺爺都不知道。
沒人知道,程讓的力量和野性之下,藏著這樣脆弱的一面。
程讓對上她偷瞥的目光:“明天自己去挑。”他臉色病懨懨,唇色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