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程讓只是淡淡瞥她一眼,沒理。
做完筆錄出來,焦軟乖巧懂事,和他肩並肩往外走。
門口只夠一人透過,他不走,她也不走。
程讓垂眸看她。
和他對視,如同劍拔弩張。
別人眼角的淚痣是溫文爾雅,長在他眼角,就是攻擊加成的武器。焦軟感覺那顆淚痣都在幫著他嫌棄她。
焦軟做好了戰鬥準備。
果然,程讓開始審她:“吃了什麼。”
“燒烤。”
“哪家。”
“路邊那家。”
程讓輕哂,沒再說話,冷冰冰的臉上彷彿寫著“怎麼還沒把你毒死”。
不過她還是象徵性地說了句:“謝謝。”
“你要真想謝我,”男人長睫壓下,又濃又厚,一如語調中自帶的壓迫感:“就去跟爺爺說,取消婚約。”
焦軟:“喔,那不謝了。”
程讓表情漠然,眉宇間的無所謂似乎在向她傳達“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焦軟笑嘻嘻裝看不懂,站在路邊等車。
他兩現在都是被婚約束縛住的人。就看誰先開口,去頂下毀約的罵名。
她才不會主動去捱罵。
三分鐘後,程讓的車出現在她視野裡。
他搖下車窗,語氣不帶感情:“送你?”
焦軟知道他只是隨口一問,堵住她的嘴免得她去爺爺那告狀,“不用呀。”她嗲聲說:“我朋友來接我啦。”
“正好,”程讓打著方向盤,“不順路。”
她的帽子被男人從車裡扔出來。
焦軟伸手接住。
轎車揚塵而去。
手機震了震,是葉落打來的:“嚶嚶,我跟我哥在馬路對面,你在哪?”
焦軟抬眼,看到馬路對面那輛黑色小車,“來了。”
太陽火辣辣的,焦軟戴上帽子過馬路。
“哥,嚶嚶過來了。”
斑馬線上的少女戴米色寬簷帽,五官精緻小巧,黑髮及腰,露肩長裙隨風飄揚,像剛剛從天上掉下來的小仙女。可愛中還帶點小性感。
葉落嘖嘖道:“美不美!就問你我們家嚶嚶美不美!”
焦軟坐進車裡,“背後夸人才叫真誇。”
“我剛好像看見程讓的豪車了?不是幻覺吧。”
“不是。”
“那你怎麼沒搭他的車?”
“他說跟我不順路。”
“?”葉落吐槽:“你兩打小住一個屋簷下,神特麼不順路。”
“跟我取消婚約,是他畢生的夙願。”
“害,長這麼帥,可惜了。”葉落表示遺憾,“像程讓這種鐵樹吧,我覺得一旦動心絕對專一,只為一人開花!”
焦軟摘下帽子,“氣到眼淚開花還差不多。”
“他不願意娶你就是賭氣,反抗你爺爺,你當了犧牲品。這要換成是我,我也打死不會同意家裡給安排的婚事。”
焦軟做了個掐脖子的動作:“你哪邊的!”
葉落立馬改口:“狗男人!不識好歹!咱們嚶嚶這麼美不愁沒人要,趕緊退婚,明天就去嫖個比他好看的!”
“咱們身邊有比程讓好看的?”
“並沒有。可惜,大帥比不喜歡你。”
“我現在也不喜歡他!”
“但是你兩有婚約,就這麼耗著,你就不能去喜歡別人了唉。”
焦軟撐著下巴,懶洋洋道:“還能怎麼著,等唄。”
焦軟受程老爺子的恩惠,從小被帶在身邊。父母健在時她和程讓被指腹為婚,但只是玩笑話,真正訂婚,其實是她自己求來的。
後來她發現程讓根本就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是反感她。
她終於,大徹大悟!懸崖勒馬。
可她沒辦法再去開口。吵著要結婚的是她,悔婚的也是她,爺爺一諾千金,她卻把婚約當兒戲,這不是找抽麼。
葉落無語望天:“那你總不能跟他耗到天荒地老,耗到床上去吧?”
焦軟很肯定:“那必不可能。”
但她不敢確定,程讓敢不敢真跟她結婚扔她在家獨守空閨。
這個男人對待什麼事都漠然置之,雖然每次見面他都會提到取消婚約,已經成為他的口頭禪。但他看上去一點都不急,反倒是她自亂了陣腳。
婚期定在焦軟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