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令妃的話,那意思就好像是“年輕氣盛”就可以和宮女私會?本來想著令妃是無辜的,但現下一聽她有意無意的替福爾康開脫,就氣不打一處來。
“令妃。”
“臣妾在。”令妃嬌滴滴的應了一聲。
“福爾康的事情,不關你的事,不過,朕再問你一遍,你說你有罪?”
“謝皇上皇恩浩蕩,但是……但是臣妾確實有罪,”令妃抹著眼淚說話,“皇上您這麼寬容,這麼偉大,讓臣妾實在心中有愧。福爾康也是一時衝動,他就像皇上您的親兒子一樣,怎麼會讓皇上您失望呢,皇上您不要怪他,要罰就罰臣妾吧,臣妾有罪!”邊說還邊抬起水濛濛的杏眼,給乾隆拋了一個媚眼兒。
乾隆見令妃哭得辛酸,心下也有不忍,但令妃的話,總覺得像是自己不分是非一樣。
胤禛瞧見乾隆的臉色,知道令妃一哭,他又不忍心了,於是乾巴巴的道:“令妃娘娘,皇阿瑪什麼時候有一個包衣奴才的兒子?永琪又什麼時候有多了一個包衣奴才的兄長?還是令妃娘娘說,皇阿瑪的兒子都像包衣奴才一樣?”
乾隆被胤禛這麼一說,也醒過夢來,皇上的地位尊貴無比,居然說他的兒子像包衣奴才?
“令妃。”
“皇上!臣妾沒有這種意思啊。”令妃一邊說還一邊真誠無比的擠眼淚。
乾隆瞧見,怎麼突然就覺得,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不那麼楚楚動人了呢?
“好啊,既然令妃這麼嫻熟,知道自己有罪,朕也不能勉強。要沒別的事,就跪安吧,真還有大事要處理。”
“皇……皇上。”
令妃掛著眼淚,一臉詫異的看著乾隆。
令妃碰了一鼻子灰回了延喜宮,氣的滿處砸東西,捧起剛才讓臘梅端來的補湯就砸了一地花。
臘梅跪在地上勸道:“娘娘息怒!小心動了胎氣啊!”
“息怒息怒!”令妃砸得更兇,嚷道:“都是那個永琪!本宮好不容易拉攏過來的,也不知道突然著了什麼魔,居然跟本宮對著幹!”
說完了又一臉恍然大悟的道:“對了!是那個西林覺羅氏!臘梅你說是不是,自從她當了五阿哥的福晉,五阿哥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先是她去給愉妃請安,後來五阿哥也去給愉妃請安!”
臘梅被問得不知掉說什麼好,支支吾吾的道:“是,是……奴婢不太清楚。”
“是是!準是這樣!這個西林覺羅氏,早晚有一天要栽在本宮手裡!”
令妃正發著狠,聖旨就來了,大意說是令妃因為福爾康一事,自己覺得自己不夠賢良淑德,有失皇家尊嚴,希望皇上能治她罪,皇上宅心仁厚,念她懷有龍子,降一級,為令嬪。
令妃聽完,連喊都沒喊出來,更別提她最愛的砸東西了,直接一翻白眼兒,就仰過去了。臘梅趕緊叫太醫,延喜宮亂作一團。
這會兒胤禩正悠哉的坐在景陽宮喝茶。
冬雪和金鎖站在旁邊陪著。
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冬雪吃了一驚,“難道令妃娘娘不受寵了?”
“是令嬪,不要再說錯了。”
胤禩放下茶杯,搖搖頭笑道:“你想得太簡單,後宮這些得寵失寵豈是一日之事?皇上現在是生福爾康的氣,皇上對紫薇的意思,誰都看得出來,而福爾康不長眼睛在皇上眼皮底下私會紫薇,皇上自然覺得沒面子,令嬪這會兒非要去添一把柴,自然殃及自身。”
“什麼?”金鎖一聽,顫聲道:“皇上對紫薇有意思?這這……”
“所以說,你和紫薇最好沒有關係,她自己的身份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居然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是。”
金鎖閉了閉眼,自己不在紫薇旁邊,她不是也活得挺好的?就算從小跟著小姐,那也是主僕,縱使紫薇一個勁兒的說,咱們是姐妹,我從來都沒把你當下人看!但丫鬟就是丫鬟,自己乾的活也沒輕鬆半點。
令妃貶令嬪的事,在後宮裡很快就傳開了,以前令妃仗著皇上寵愛,目中無人恃寵而驕,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這一下就變成了令嬪,自然掌管後宮一事又落回了皇后手裡。大家撇清關係的撇清關係,嘲笑的嘲笑,冷嘲熱諷是一波接一波,尤其是乾隆在聖旨上說,令嬪是自己要求降為嬪的,更讓後宮受盡令嬪欺負的人有話說了。
令嬪在延喜宮摔東西,砸的滿地狼籍還不舒坦。
胤禛回景陽宮之前,出了乾清宮,正好看見辦事回來的高無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