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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他身穿一件很乾淨的青色袍子,打量了一下連子寧,笑道:“這位可是連相公?”

連子寧拱拱手:“正是學生。”

那老者笑道:“老朽戴秉全,忝為府中管事,老爺早就交代過了,若是連相公來的話,便直接請進來,請隨老朽來。”

連子寧點點頭,便跟著戴秉全進了府中。

門上的眾位門政,府外十數個穿著爛銀甲的精銳護衛,那些等待求見的賓客,下巴眼珠子嘩啦啦的掉了一地。

這位戴秉全戴管事,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雖然戴章浦不是宰相,但是他府中的管事在這些武將們眼中,可是比宰相府上的還要厲害要緊,須知道,這位戴秉國不但是戴府中的管事,而且還是旗手衛的軍官——千戶軍官。

但凡是軍中武將,哪怕是三品的指揮同知,指揮僉事,指揮使,見了他的面也得陪著笑臉,平起平坐。

偏偏這位戴府管事,堂堂千戶,竟然對這個窮酸如此客氣。

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

有的人若有所思,剛才出言諷刺的那兩個軍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已經是悔的腸子都青了,而王千戶則是臉色一白,咬咬牙,終於是下定了主意,身子一轉,離開了這裡。

戴府的後花園,雖然不大,卻是極為的精緻。處處小橋流水、奇花異石,遍植的藤蘿枯黃,高大的松柏常青,佈置得別具匠心,此時剛過四月,北地的春寒還有些料峭,但是戴府中有專門燒得地暖,不但是房屋下面有,就連這後花園中也很有幾條。地暖的熱氣烘炙的這裡溫度比外面高了許多,改變了區域性的氣候,使得許多夏天才有的鮮花也在此時綻放,精緻秀氣的石階旁黃銅做的仙鶴口中吐出檀香的煙氣,假山間流水潺潺,初冬暖陽映著水汽氤氳,真是人間天上。

深入大池的水榭翼然凌空,清清秀秀的丫環高卷珠簾、低捧獸香,叮叮咚咚悠揚的琴聲從水榭中傳來,樂聲空靈,意境高遠,古今治亂若反掌,青山綠水固無恙,千載盛衰興替,盡付漁樵一話,正是一曲《漁樵問答》。

琴聲之中,一個清脆悠揚的歌聲悠然響起。

“問乾坤古往今來,任桑田滄海悠悠。陽鳥月兔,飛鳥難留。天高地下,渺渺虛舟。總寄身寥廓。何慮何憂。光陰如水東流,漁人樵子,不識有王侯。信乎漁人樵子,不識有王侯。這江山與我度春秋。”

“否泰難期,山林湖海,漁樵活計,爾與我兩相依。惟有此山林湖海,漁樵活計,爾與我兩相依,須富貴何為。漁兮,樵兮,一丘一壑,朝斯暮斯。樵採薪於山之顛,漁垂釣於水之濱。樵所志兮常在樵,漁所志兮常在漁。漁樵相遇兩相問曰,漁之樂,其樂何如。樵之樂,其樂又何如。”

“試看那山水,樂趣何多,雲嶺與那煙波。絲綸斤斧作生涯,世事休管蹉跎。漁樵之樂,其樂又如何,指山水相與笑呵呵。嘆人生功名富貴,朝成夕敗,有命自天。總不如,總不如安份忘機,無榮無辱,樂趣在雲巔與那煙波。相逢箕踞,相逢箕踞,拍掌浩歌,浩浩歌。江山風月,這便是我安樂窩。”

……

聲音迴盪在山水之間,接著一個琴音一轉,一揚,然後便是餘音嫋嫋,繞樑不絕。

一個渾厚的聲音哈哈笑道:“半個月不見,乖囡你的琴藝越發的妙了,這一曲漁樵問答,當真是妙不可言那!哈哈,為父今兒晚就不吃飯了,拿這個當飯吃!”

一個細柔的聲音輕輕笑道:“這個可是爹你親口說的,待會兒我就吩咐下去,讓廚房晚上不給你準備了,看你到底吃不吃。”

一個小丫頭吃吃的笑。

“你這丫頭,連為父都開玩笑。”那渾厚的聲音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道:“琴彈得秒,小青這曲兒唱的也好,不愧是師承李大家的,嗯,聽著也有李大家當初的幾分意思了。”

五十五 見過大人

(今天第一章送到。昨天八更,確實是累的夠嗆,今天緩一緩,但是至少能保證三更更新,如果多的話就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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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唱歌那個清脆的聲音響起:“婢子謝老爺誇獎了。”

一個青衣小帽的少年腳步輕輕的走過假山小道,藤蘿遍佈的走廊,來到水榭旁邊,躡手躡腳走進去,水榭中有三人,一箇中年男子面色威嚴,穿著一身黑色常服,頭髮用一根玉釵子束了,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瀟灑飄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