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軍本來存了逃逸的心思,康律率領一千騎兵窮追不捨,他們胯下戰馬比白袍軍的更高更快,更精良,不多時便已迫近。那白袍軍將領一看,只好率隊回身迎敵,他心裡倒也不怎麼畏懼,只是覺得這些官兵未免欺人太甚,比咱人數少一半兒還敢窮追不捨?回去先把他們打疼了,再撤走也是方便。
卻沒想到,接戰之後,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兩支騎兵撞在一起,立刻就呈現出一面倒的態勢。
這支親兵觀望依舊,以逸待勞,心中早就已經是戰意勃發,此時發力衝來,勢不可擋!康律一個人衝殺在最前,以一已之身殺入千人敵人,過百支長矛、腰刀等向他招呼過來,他卻是絲毫不懼,手中一杆鵝蛋粗細的丈八鐵矛揮舞,勢大力沉,密不透風,根本無人能近他身前,而他左刺右挑,凡是在他身邊的白袍軍,一一中矛落馬,根本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主將如此勇猛,竟以單人獨騎,與敵人數百人相抗衡,在康律身後數百親兵將士均覺熱血沸騰,各人口中喊殺,勢若瘋虎,直殺入敵人陣中,槍挑矛刺,大刀斬劈。不過是一個照面之間,白袍軍前鋒便是回京被擊潰,他們原本就軍心渙散,心有去意,到得此時,更是軍心大亂,竟是無人能做有效的抵抗,前鋒被擊潰之後,被康律率人直殺入陣中。
手起刀落,槍矛直刺,帶起無數的血腥,戰刃的劈砍入肉的聲音,慘叫聲,金鐵交鳴聲,匯聚在一起,震撼四野。這時候其它地方的戰場多已經謝幕,唯有他們依舊在鏖戰。
大帥親兵的戰鬥力果然不是白袍軍能比的,雖然人數只是對方的一半兒,但是卻是完全佔據主動,死追猛打,而人數佔優的白袍軍反而已經是有了敗象。如果說剛才大斧手的進擊如同銅牆鐵壁,用令人絕望的堅韌和剛硬來推進,那麼這支騎兵地突擊就如同一柄利刃,將眼前的敵人斬劈成粉碎。
擋者披靡,面對步兵,打不過了還能跑,面對這些精騎,卻是連跑都跑不了,令人更加的絕望,害怕。
身穿爛銀板甲,披著大紅色披風的騎兵驅趕著跨下的良駒,不停的賓士,吶喊,大地在顫抖,天地也好象為之變色。
他們人披著板甲,戴著鋼盔,就連馬身上,都是披著專門製作的三層泡釘棉甲,覆蓋了大半個馬身,只露出不到一尺半長的小半個馬腿,甚至連馬頭上,都是戴著覆面式的馬盔。這些騎士,人馬足具,乃是不折不扣的重騎兵!其防禦力比同時期歐洲中世紀的重騎兵差相彷彿,而速度更快,移動能力更強!
所不同的是,此時的歐洲,一個軍事大國也未必能湊出來兩千重騎兵,而這些,僅僅是大明朝的一個大家族的私兵!
國力相差,不可以道里計。
戰馬鎧甲武器,所費彌大,想要武裝這樣的一個重騎兵,所花費的是一般騎兵的五倍以上。而高昂的價格自然也有與之相匹配的好處,白袍軍跟他們相比,只能算是輕騎兵,兩者對抗,可想而知。白袍軍的腰刀長矛砍刺在他們身上,只能在盔甲上留下一道白印而已,除非是脖子這等要害,根本無可奈何。就算是砍刺在馬身上,也只是帶出一溜兒火星,少許情況下才能刺破一層棉甲,但是後面還有兩層!
對付這等重騎兵,要麼以輕騎兵不斷騎射搔擾,將其生生累死,要麼就是以重騎兵對沖,以狼牙棒鐵錘等重型兵器狠命敲擊,方能將其震死!
這些大帥親兵和他們的統領康律一般,大部分人都是用的鐵矛和斬馬刀。雞蛋粗細,足有四米長的鐵矛都是兵部軍器局打造出來的上好貨色,重而鋒利,槍尖寒光閃爍,衝鋒之勢,單手握持,用胳膊夾住,藉助馬力,一個照面之下,就能把敵人當胸刺穿,順勢挑飛,落地之後被亂馬踐踏而死。另外一手高舉馬刀,他們的斬馬刀和武毅軍所部龍槍騎兵的長苗刀是一路貨色,都打著大明朝當世最高鍛造技藝的LOGO。背厚刃薄,極為鋒銳,一刀劈下去,敵人便是身首異處。有那勢大力沉,經驗豐富的,甚至能巧妙的藉助力道,將敵人劈成兩截。
而有些大帥親兵,卻是不喜馬刀長矛,用的卻是鐵骨朵之類的重武器,這玩意兒其實就是狼牙棒的一種,從遼金之時開始流傳,比一般的狼牙棒短,但是更大、更重,威力也更霸道,短而粗,頂端的大鐵骨朵足有人頭大小,上面生滿倒刺。這種兵器,女真人和蒙古人都愛用,張家家將之中不少是從九邊宣府、薊鎮等地選拔的勁卒,想必這是和那些塞外蠻族學來的習慣。
這武器極為沉重,使用不易,但是被這些力大的張家家將使出來,卻是威力無窮。一棒下去,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