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戰馬的行進速度也甚是緩慢,一百八十多里路,幾乎走了足足一曰一夜,才是完成。
考郎兀衛城門守軍聽說乃是佔據了乞勒尼衛的何雲雁大人前來拜訪,都是不敢怠慢,請示了曹忭之後,曹忭竟然親自來迎。
他很清楚,肯定是出大事了。
曹忭和何雲雁兩個人關係不算好,只因乾的都是殺頭造反的勾當,所以在之前倒是互相派人來往過兩次,劃定了勢力範圍。
曹忭不是漢人,他祖上是明朝剛建立的時候便投降朝廷的蒙古萬戶,也算是蒙古中的權貴豪門。後來就改了漢人的名字,成了韃官兒,被封到法因河衛當指揮使,世襲罔替,已經是傳承了百多年。因著是韃官兒的原因,很受寵信,前些年正德軍改的時候也沒有受到波及,在法因河衛根深蒂固,跟個土皇帝也似。
曹忭親自出來,把何雲雁迎了進去,進了考郎兀衛的知縣衙門,落了座,方才說起這幾曰乞勒尼衛的變故。
何雲雁慘然道:“曹大人,兄弟慚愧啊!誰能想到,乞勒尼衛和喜申衛隔著老遠,那連子寧竟然就能率兵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過來,打了兄弟一個措手不及。那武毅軍,當真是厲害無比,從兄弟聽到動靜開始,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打到了知縣衙門附近。兄弟眼看不妙,這才帶人逃出來。唉,讓曹大人見笑了。”
他一路奔波過來,滿臉的風塵僕僕,臉色被凍得慘白,嘴唇上裂開了一個個的小口子,鮮血從裡面滲出來,渾身上下都已經給凍透了,坐在太師椅上捧著熱茶盞,還在那兒哆哆嗦嗦的。看上去很是悽慘。
曹忭一聽也是駭然色變,對於他們這幾股叛軍來說,朝廷就像是一個夢魘一般,擺脫不斷。他們趁著大軍慘敗,朝廷在松花江南岸統治力量極度萎縮的時候自立為王,心裡卻是明白,朝廷定然不會容忍自己這些亂臣賊子,遲早有一天要興軍討伐。而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臨了!
自從喜申衛保衛戰之後,連子寧和武毅軍的威名就已經傳遍關外乃至整個天下,女真鐵騎的精銳天下皆知,而武毅軍,更是已經被目之為絲毫不弱於女真人的強悍武裝力量。曹忭當然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的六千殘兵是兩倍於己的武毅軍的對手。
他腦海裡面盤算著對策,臉上卻依舊是掛著笑意,問道:“那,何大人,今後是做什麼打算啊?”
“曹大人,您可千萬別折殺兄弟了!什麼何大人啊!現在何某就是喪家之犬。”何雲雁苦笑一聲,向曹忭拱拱手,放低姿態說道:“何某現在無處可去,還要請大人收留啊!”
“哈哈,好說,好說!”曹忭看到何雲雁這般悽慘,也是起了兔死狐悲之心,吩咐道:“去帶著何大人安頓下來。好生伺候了!”
又對何雲雁道:“老何,你就現在這兒待著,兄弟手頭還有些事情,先忙完了。今兒晚上為你接風洗塵!”
(未完待續)
三九零 歸心
“那就多謝大人了。”何雲雁苦笑著抱了抱拳:“何某告辭了。”
待何雲雁離開,曹忭把下令把自己的幾個謀士召集過來,道:“乞勒尼衛、莽吉塔城,還有咱們考郎兀衛,互為犄角,此時兵力最薄弱的乞勒尼衛已經被拿下了。那連子寧絕對不會這麼知足,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咱們。幾位,該怎麼辦,你們拿出個章程來吧!”
幾個狗頭軍師攢成堆兒商量了好一會兒,竟然還真是給曹忭拿出來幾條策略。
“第一,遠遠放哨,遊騎兵散出去五十里遠,隨時報信,預防突襲。
第二,派出隊伍,去四下掃蕩,收攏百姓手中的糧食牲畜,預防武毅軍圍城。
第三,派出騎兵,聯絡莽吉塔城,同進同退,互為攻守。”
還別說,這幾條主意也真是有模有樣的,曹忭大喜,立刻吩咐下去,沒多一會兒,一隊數十人的騎兵便是出了考郎兀衛東門,向東而去。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又是一隊,然後又過了一刻鐘,又是一隊。
曹忭也是個面粗心細的,他還就不信了,武毅軍能把自個兒派出去的所有隊伍都給攔截嘍!
——————分割線——————乞勒尼衛,知縣衙門。
臨近小溪的一座小軒,一張小几,小几上有一張茶奩。旁邊是一個紅泥小火爐,上面蹲著一個小小的銅壺,咕嘟嘟的水汽從壺嘴兒中冒出來。
沒一會兒,水就沸了。
連子寧握著松木做成的打磨的很是光滑的壺柄,將銅壺提起來,然後左手拿過來茶壺。
洗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