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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三道縱貫南北,粗重無比的黑線,以幾乎平行的態勢,向著西邊兒的官兵方陣壓了過去。

眼見對面的白袍軍騎兵衝鋒,官兵方陣頓時有些搔動不穩的跡象,在各級將官的彈壓下,才是逐漸的穩定下來。不過畢竟不是武毅軍,這三衛官兵,絕大部分都是未曾真正打過仗的,再加上平曰裡訓練也少有實戰訓練,因此看到那衝殺而來的白袍軍,都是不由自主的心裡緊張,大口的嚥著唾沫,手心兒腳心兒出汗,似乎連手裡的腰刀都握不住了。雙腿也是一陣陣的發軟打飄,有些心裡不過硬的,左顧右盼,若不是有將官監督,軍法隊在後虎視眈眈,只怕立刻就要撒丫子跑人了。

戰前鬥志昂揚,和戰鬥中死不畏懼完全是兩碼事兒。

張燕昌自然不知道前線將士的變化,向他這等生來高人一等,從軍便是將帥的豪門子弟,就算是知道,也是隻會冷冷一笑,然後下一道死守不得退,否則殺頭的命令。

他對身邊親兵命令道:“去傳令,令前面刀牌手緊密結合,擋住敵軍衝鋒,敵軍進入五十步以後,後面弓手放箭!”

明軍的大體編制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做過許多改革,前期是步卒為主,騎兵為輔,而到了永樂大帝時期,全國養馬,則是騎兵為主,步卒為輔了。正德三十年軍事改制,為了統一編制,方便武器製造和發放,方便指揮,便做了許多精簡,內地的衛所,多是步卒。而步卒基本上分為兩個兵種,一個是刀牌手,一個是弓箭手!而弓箭手的編制,更是佔到了步卒的七成以上。當然,這裡的弓箭手並非是沒有近戰能力,每個人也配腰刀,收了弓箭,照樣也可以近戰拼殺。

一萬三千三衛的步卒,其中弓手足足佔到了一萬以上!這也是張燕昌之所以得知白袍軍願意和自己野戰之後就如此自信的原因,他已經得知白袍軍無弓箭可用,而自己這邊弓箭優勢如此之大,一萬人箭雨潑過去,白袍軍想要殺過來,就要承受巨大的損失。

連子寧也在觀察著白袍軍的動向,當他看到白袍軍並未像是那天一般成衝鋒陣型的時候,心裡立刻就是拎了起來,隱隱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張燕昌久在南方為帥,從未經歷過大規模的騎兵作戰,因此看到對方成散兵陣型也不意外。但是連子寧初戰便是和白袍軍,平曰裡也訓練騎兵,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對,對面的白袍軍,其陣型不像是衝鋒,反倒像是——射箭!

連子寧立刻拉過來一名親兵,大聲道:“去告訴大帥,白袍逆賊並非想要衝陣,提防對手弓箭手!”

那親兵領命去了,向著中軍方向一路打馬狂奔,連子寧看著不斷和中軍接近的親兵,心裡一陣七上八下,只是盼著張燕昌能聽進去自己的意見。

但是就在此時,白袍軍的第一波次已經是衝到了距離官兵不過七十幾步的距離,三衛的刀牌手已經舉起了左手盾牌,將三尺高,木質蒙著鐵皮的大盾拄在地上,身子微微蹲下,右手也握緊了腰刀!騎馬的軍官們已經高高舉起了右手,只待白袍軍衝到射程之中便下令射箭!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定格。

第一波次的白袍軍忽然紛紛從馬鞍旁側取出弓箭,張弓搭箭,也不瞄準,只是狠狠的射出去!藉著戰馬前衝的巨大力道,羽箭以比平曰更快的速度射了出去,第一波次接近兩千名白袍軍,數千支羽箭齊齊射出,那一瞬間,天地間似乎安靜了那麼一剎那,所有人耳中能聽到,就只有蹦蹦蹦的弓弦震動空氣的嗡鳴!

數千支羽箭匯聚成一道鋪天蓋地的雨幕,像是一面黑色大毯一般罩了下來。

連子寧瞬間面色一白,雙手死死的絞緊了。

張燕昌目瞪口呆,眼神呆滯。

淒厲的羽箭破空聲之後,便是不斷響起,匯聚成巨大音浪的慘叫聲。

白袍軍的第一輪齊射給官兵造成了極大的傷亡,軍官們早就已經傳下去了,說對面的白袍軍是烏合之眾,根本連弓箭都沒有——事實上這也是這些訓練有素的菜鳥能志氣高昂的站在這裡的一個重要原因。尤其是後面的弓手,他們以為自己只要不斷的開弓射箭就行了,根本不會有危險。

但是還沒等他們開弓,對方的羽箭便重重的落了下來!

白袍軍的羽箭,藉著強大的前衝力,射程極遠,幾乎覆蓋了大半個步兵方陣。無數官兵被從天而降的羽箭射中,巨大的動能帶動鋒銳的鐵簇破開防護能力幾乎為零的單衣,狠狠的扎進肉體。巨大的力道之下,有的羽箭甚至能從背後透出來。被射中四肢的還好些,雖然極疼,但是總也能保住一條姓命,而被射中胸口和頭部的,則